第六章(1 / 2)

阿陶找准时机逃出屋子,天刚蒙蒙亮,陈阿婆昨夜许是累着了,还在屋内补眠,她便抓起小米时不时往鸡圈里撒上两把,余光时刻留意着房门口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陈沅抓着从屋内衣箱子里翻出的干净旧衣砰地推开门,径直往浴房去。

“夫君,要不要我帮你烧点水?夏天也不好洗冷水澡啊。”阿陶端着小米盆,上前迎了两步。

清晨里,她披着长发,笑脸盈盈,任谁看也是个贤惠的美娇娘,只陈沅心里对她的真实面貌门清儿。

他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将浴房的门也摔得砰砰响。

“脾气真大。”被人忽视阿陶也不生气,她嘴里“咕咕咕”地念叨着又再次专注于喂鸡活计儿。

陈沅草草冲了个冷水澡,额上换上干净绑带,再出来时,阿陶绑起了长发,正提着水壶穿梭在菜地里仔细地浇着小菜苗,一袭青色的衣裙与绿油油的草地形成了一道清新的风景。

她微微俯身,耳边发丝忽地落下垂在脸颊旁,无意中沾上了水的手指轻轻将发丝别在耳后,几滴晶莹的水滴从鬓边滑落,晨光下她脸颊细小的绒毛闪烁着微光。

听到动静,她转过脸来,杏眼一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米粥很快就好,夫君你要不先去喊阿婆洗漱,等吃了早饭再好好休息。”

恍惚间,陈沅好似感受到人们常说的家宅安宁与岁月静好,温柔似水的娇妻仿若就在眼前。

未干的湿发仍在滴水,脖颈处阵阵的凉意让他出走的理智短暂回归,眼前女子的和煦笑容背后不知暗藏着怎么样的心机,他薄唇一抿,冷冷地将阿陶晾在一旁。

她的便宜夫君意志力倒是不俗,阿陶站在菜地中望着他利落转身的背影,若有所思。

乡间人的清晨总是忙碌的。

阿陶将熬煮得喷香软糯的小米粥端进堂屋,陈阿婆一个巴掌打在正襟端坐的陈沅后背上,结实的手劲发出厚重的闷响。

“还不帮帮你媳妇,坐这当大爷吗?”她瞪着这不成器又叛逆的儿子,他若再迟疑一秒便要将他活剐了一般。

陈沅勉强站起身来,阿陶顺势将滚烫的砂锅递到他手中:“夫君,小心别烫着。”

陈沅一顿,面不改色地提着砂锅的耳朵,将冒着袅袅热气的小米粥稳稳地放在方桌中央。

阿陶勤快地给陈阿婆盛上一碗,正要将满满一碗金澄澄的小米粥放到陈沅跟前时,他却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跟你说了,不许这么叫我。”

阿陶端着碗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住。

陈沅听不得阿陶捏着嗓音装得嗲嗲地如此唤他,像他这种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面对惯会伪装的阿陶浑身上下都是不适感。

看不惯伪装的他,自己更不会拐弯抹角,当即在饭桌上就直白表达。

“什么意思?”陈阿婆放下筷子,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

阿陶双手捧着碗失落地缓缓坐下:“夫君他不让我叫他夫君。”

语气低落而委屈。

“陈沅,你又搞什么幺蛾子?阿陶一个好好的姑娘,你总欺负她做甚么?”果不其然,陈阿婆的训斥虽迟但到。

“阿娘,你是不了解她,哪有我欺负她的份?”陈沅显然还对昨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阿陶此刻在他眼中就是手段频出、心机深重的坏胚子无疑。

陈沅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与她比他还是略显稚嫩了些,阿陶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

她只似强忍着委屈一样,冲着陈阿婆强颜欢笑道:“阿婆,夫君定是刚刚归来还不习惯,我想既然他不喜欢我便先不这么叫便是了。”

“哎哟,我的好孩子,是这臭小子让你受委屈了。”

阿陶摇头:“不打紧的。只是同在家中,说话间总要有个称呼,我年纪小,也不好直呼夫君名姓。”

她皱着小脸思索了片刻,道:“夫君略长我几岁,不若我便唤作阿沅哥哥,如此妥帖些。”

阿沅,哥哥?

陈沅黑着脸,心头像是扎了根拔不掉的硬刺难受得紧。

“阿沅哥哥,可好?”阿陶歪着头,亮晶晶的眼眸眨啊眨。

陈沅攥着的拳头更紧了些。

“我看甚好。”不待陈沅反驳,陈阿婆悠悠接道,直接拍板,“他没意见。”

或者说,他不敢也不能再有什么意见。

婆媳二人心满意足地喝起小米粥,一筷子咸菜一筷子萝卜丁地交流起来,独晾着夹在中间的陈沅,他捧着空碗根本插不上话,半晌只得默默地给自己盛了粥,呼哧呼哧地喝起来。

用了早饭,陈阿婆收拾了桌子,将还想再添一碗的陈沅赶下桌,一把夺了他手中的空碗,道:“吃好了还不赶紧去田里帮忙。”

陈阿婆朝院子扬了扬下巴,阿陶换了方便干活的短打小衫,正将背篓背上身,要往田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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