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暴露?(1 / 2)

幽州谋逆案?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啊!

景阳脸色惨白,眼角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似被他身上的凛冽之势吓到了,话到嘴边硬吞了回去。

她想走,刚一起身顿觉脚踝刺痛,歪着身子又倒了下去,这一跤摔得实,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卫晋明明守在院中,怎会让景阳跟了过来?

杨清有些恼火,正欲发作,见景阳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扯痛了心底不知名的某处,火气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水克火,她的眼泪专消他的怒火一样。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一见她哭就心乱如麻,乱了所有的原则和底线。

他蹲下来,伸手去察看她脚踝的伤势,还未触及,景阳忽然一个激灵,忍痛后退,满眼惊恐。

手停在半空中,杨清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他垂下眼,睫毛下拢着阴翳,“你听到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打探,尽可能让声音柔和些,免得吓到了眼前受了惊般的“兔子”,可话一出口,景阳还是打了个寒颤,怯怯道:

“幽,幽州谋逆案。”

她的声音很轻很弱,站得远些都听不到,可这几个字对杨清来说却是震耳欲聋。

他猛地抬眼,波涛汹涌的眼底起了杀气,吓得景阳一哆嗦。

她何时见过他这个模样啊,无论是梦中逃亡、上阳郡一行,还是面对杀人不眨眼的死侍,他都未曾流露出凶狠的神情,可眼下竟然对她这般…

眼前的人如此陌生!她开始反思,杨清到底是不是梦中人?她喜欢的究竟是梦中人,还是杨清?

抛开梦中杨将军做得一切,面前的杨清对她真的好吗?

两人第一次见面,杨清临时改变主意,不情不愿的送她回家;夜宿上清宫后,毁了她的清誉,但他一心只想逃离,好似她是个吃人的母夜叉;临裕州瑞王府外,生死面前,他亲手为她选了死路,就连她舍弃一切尊荣嫁他,他也能在洞房花烛夜不辞而别…

景阳歪着头仰望他,清朗俊秀,仍叫她情难自制,心动神驰,这种感觉如痴如狂。她终于确定,不论他是不是梦中人,她都爱他。

仔细想想,他又对她不错。送她回家时,远远守着她,不损她名声;夜宿上清宫后,说明他是个不为权势富贵折腰的君子;上阳郡一行,抱着必死之心为她谋一条生路…这样的人已然难得,她还在多求什么呢?

“清墨,清墨…我害怕,你别吓我…”

景阳气噎声哽,泪水扑簌扑簌落下,颤着双手去抓他。

这么一叫,杨清猛地回过神来,他在干什么?

虽说他只是小杨将军的替身,可公主为了他豁出性命追到上阳郡,舍弃尊荣嫁给他,而他算不得正人君子,为了幽州谋逆案得以平反,他动过利用她的心思。

虽然最终被瑞王破坏,但他生关死劫之际,瑞王还是利用她救了他的命。

她屡次救他,但他却起了杀心!

杨清羞愧万分,下意识的抱住她,抚摸她丝滑的发丝,越是心疼越是慌乱,“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别怕…”

俄顷,景阳终于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双颊泪痕尤在,楚楚动人。

杨清低头去察看她的脚踝,还好,只是旧伤未好利索,并未添新伤,但他还是不想让她忍痛走回去,于是拦腰抱起,嗅着她发间的香气走入院中。

恰逢卫晋提着水壶回来,一脸诧异,“公主这是怎么了?”

熄灭的怒火登时窜了起来,杨清火冒三丈,双眸似刃,狠狠剜了他一眼。

见状,卫晋立即意识到了不妥,憨憨傻笑,紧忙找补,“这不是秋芜姑娘屋里也没个人,我担心她渴坏了,赶紧烧壶水拎回来。”

杨清以蒲寻见到外人情绪不稳为由,要求住单独小院,院中并无他人,凡事需亲力亲为,他倒也能理解。

可就在他烧水的间隙,让景阳听到了不该听的,难免迁怒于他,正欲发作之际,秋芜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到门口,大半个身体的力量靠在门上,替卫晋开脱道:“我实在口渴,这才劳烦他烧壶水,是耽误姑爷什么事了吗?”

对于秋芜来说,杨清景阳是主子,蒲寻是疯子,她若有事相求,唯一能开口的也只有卫晋了。

谁都没错,偏偏事情赶在一起,巧了!这苦果只能他自己吞了。

杨清蹙着眉,转头看向卫晋,“机灵些,外面有人盯着呢!”

刘仞面上敬畏,但丝毫不敢含糊,早就派人盯死他们了,时不时还有人扒墙头看看。

卫晋自是知道,连连应声。

见杨清一走,快步走到秋芜身旁,水壶里的水顺着壶嘴洒了一路,他毫无察觉,赶忙扶着秋芜回榻上,嘴里一直埋怨她不注重身子。

而后回过身倒水,递给她,“渴坏了吧!我特意用凉水冰了一下,不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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