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三十年代, 国家连年战乱,民不聊生。
由于家中贫穷,一天到晚,孙家老的少的,都仰着苍白的脸,张口要吃的。
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没有办法,孙玉祥便带着两个弟弟,外出讨饭。
那年冬天,孙玉祥他们去淄山讨饭时,恰遇天降大雪。哥仨个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衫,冻得蜷缩在一家染坊店门口。孙玉祥迎着凛冽寒风,望着漫天鹅毛大雪, 跺着冻僵了双脚,心中一片凄然,他清楚地知道,这场大雪,他们哥仨个可能会凶多吉少。
有道是:人有善愿,天必佑之。就在孙玉祥仰天长叹之时,突然身后的店门吱呀一声开了。
“俺哥仨就想在这儿躲躲雪,不——不——不要赶——我们走——”孙玉祥早已是冻得上下牙打架,他伸手双手护住两个弟弟,嗑嗑巴巴地说。
“兄弟,你呀命好,遇到好心人了!”来人将店门打开,边说边挥了手,“我们家李掌柜见你们哥仨个可怜,想让你们进屋暖和暖和,不然,这一夜,怕是你们就没命了!”
“好心人呀,好心人呀!”孙玉祥双手合十,一个劲地点头表示感谢,两个弟弟也弯下腰呈作揖状,寒冷已让他们说不出一句话。
“这就是行善心救你们的李三爷,我们家李掌柜!”进屋后,那个伙计向他们介绍坐在正面的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我叫李玉山,是这家店的掌柜,你们先烤烤火,暖和暖和!”
“赵五,快去再上一个火盆!”李掌柜对着赵五一挥手,说。
“是,李掌柜!”赵五应了一声,拔腿就向店后门走去。
“喛,等一等,你跟孙师傅说一声,让他下几大碗面,下好后立马送到这儿来。再有,顺便跟崔顺子说一声,让他把后屋那间客房收拾一下,今晚就让这哥仨个住这儿吧!”李掌柜又叫住赵五,一一安排道。
“是,李掌柜,”从赵五回答的语气和走的脚步上看,他有些不情情愿。
“李掌柜,俺叫孙玉祥,这是俺的两个亲兄弟孙玉来、孙玉华,给您添麻烦了,你的大恩大德,俺们兄弟三个会记一辈子!”孙玉祥再次双手合十,不住地作揖表示感谢。
“人都有个落难的时候,对我来讲,帮帮你们,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太客气!”李掌柜说着,从桌子底下拿出三个小矮凳,推过来,“你们先坐坐,烤烤火,饭我安排了,做好后就会送过来。”
孙玉祥三弟兄围了火盆坐定,温暖立马由膝盖处溢向全身。
“听口音,你们是山东的,是哪儿的呀?”李掌柜问。
“渠阳南山里的,”孙玉祥说。
“渠阳和淄山是邻居,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看来我这个忙是帮对了!”李掌柜笑哈哈地说。
温暖,慢慢融化了孙玉祥哥仨个脚上的积雪,更融化了他们心里头的紧张与不安。
“家里连年旱灾,粮食颗粒无收,为了养活老父老母和俺们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外出讨饭,让李掌柜见笑了!”渐渐暖和过来的双手有些奇痒难耐,孙玉祥用力搓着,一脸羞愧。
“这世道呀,兵慌马乱,民不聊生,老百姓的日子难呀!”李掌柜用双手拍打着膝盖,皱了眉头说,“不瞒你们哥仨个,我以前也是个讨饭的,当时就是因为这家布庄的老掌柜收留了我,我才有了今天。”
这时,门吱呀一响,赵五端了一个大火盆走了进来,“你们兄弟是哪一辈子烧了高香,遇上了我们李掌柜!”他边说,边将火盆放到了孙玉祥兄弟三个身边。
“李掌柜,面快下好了,让孙师傅送到这儿吗?”赵五毕恭毕敬地站着,问。
“要不就让他们哥仨个在这儿烤烤火,暖和暖和,然后到厨房吃吧,这地方小,窄巴,”李掌柜接着又说:“饭吃饱后,你把这个火盆放到打扫好的那间客房里,让他们哥仨个早点歇息!”
“好的,李掌柜!”赵五说。
“兄弟,今晚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有什么事就找赵五,”李掌柜站起后,又拿眼盯住赵五,说:“老赵,孙家这哥仨个也是苦命人,今晚你可要侍候好了,不要怠慢了人家!”
“好的,李掌柜,您就放心吧!”赵五低了头,唯唯诺诺。
孙玉祥兄弟三个赶紧站起身,火盆释放出的热量已完全驱走了刚才的寒冷,手脚也有些活动自如了。这时,孙玉祥的那两个弟弟孙玉来、孙玉华的眼里终于有了活泛的光芒,只见他们双手捂住咕咕叫的肚子,饥饿的痛苦让他们的小脸有些扭曲。
“让孙师傅多下几碗,一定要让这三个兄弟吃饱!”李掌柜伸手拉开门前,又回过头来对赵五说。
“是,李掌柜!”赵五问道。
那一夜,孙玉祥兄弟三个每人吃了三大碗面,在暖和的客房里,盖着赵五送来的棉被,美美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雪停了。
房顶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