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告别家乡,离开亲人,回到五台,山上已经开始学武功套路了,张澜取出十两银子交给伙房老李,为大家改善伙食。不到半年,胡凯把全套“金刚拳”传完。李拓近前讨好道:“大师兄,明天你就下山了,给我们露一手呗,让我们见识见识,都开开眼!”胡凯听这话来了兴致:“好!我就给你们演示一下罗汉堂练出来的铁沙掌吧。”向四周一望,见支墙的碗口粗细的榆木桩子,运劲于掌,奋力猛拍下去,那木桩咔嚓断为两截。全场人无不惊叹,这些人可都是专门练功夫的,万想不到他一掌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劲力。李拓高声赞道:“这才是真正的五台功夫,怕前大师兄‘漫天风’雷横也未必有这能耐。”
次日,大家做下山前的准备,多数人在温习所学,有不精通之处再做稍微的纠正,不然,分开之后,再就没有这个好机会。于得水远远地对张澜喊道:“胡凯大师兄约你在山脚下的‘步云亭’。”张澜问道:“他没说什么事吗?”李拓从旁道:“还能有啥事?他曾发下毒誓说‘下山时一定把你的胳膊和腿都打断,否则,他就不姓胡……’这几年被你整得没了脸,下山时想拿你出口恶气,再找回点面子呗。”于得水在旁恨自己忘性太大,把这茬事给忘得是干干净净,一时急道:“他已经下山了,再不受“十戒,十共同”寺规限制了,让他在山下等,咱就是不去,他还能在那里等两个月?两月后咱都下山各回各家,他再想找咱们也难。”张澜犟道:“打断我的腿,他没那个胆量。”于得水见张澜过于固执,接口道:“你可别那样说,他原来多威风?被你痛打一次再也不敢耍了,这几年让咱们把他臭得够呛,心里肯定有怨气。”张澜不在意的说道:“那我也得去。不去,让人小瞧了比啥都难受。”于得水心里更急,深怕张澜为了面子而真去,顾不得多想急喊道:“你去他不打你吗?”于得水怎肯眼见张澜去吃亏?有意把声音放大,让大家都听到,把众师兄弟都召过来好一起劝阻张澜。大家被于得水的喊声所惊动,聚集过来都反对,张澜反问道:“他打?那咱学功夫干啥的?”于得水怕张澜冒失,认真的说道:“咱刚学一套入门功夫‘金刚拳’,咱的功夫都是他教的,跟他动手还有的打?再说了,你还不像我,你从未跟他交过手,他没有手把手地教过你,这几年你实际上就等于是个旁听生,你没领略过他的能耐,他下盘稳如泰山,力大拳重,出拳快。学‘金刚拳’你回家没及时到,耽误两个月不说,他来寺里练功十多年也不说,他比咱大还不说,他又到达摩院跟武僧们正规练了一年,咱们三十多人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啊。就算他不敢把你的胳膊、腿都打断,被他打一顿也不值得呀,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番大道理讲得有理有据,足以把人说得服服帖帖。李拓在一旁帮腔也说道:“咱不理他,只当没这回事儿,他还能上来找咱们?”张澜也明白大家的用意,只是不愿意露出怯意,在众人面前露怯那多丢面儿,反驳道:“不去那多不好。”李拓肯定道:“让他等,咱就是不去,我觉得他绝不能上来打你,在山下就不一样,山下没有寺规罩着。”这话太有道理,很多人附合着李拓的话。唯张澜坚定的反驳道:“我成了缩头乌龟,传出去我是个啥?”李拓虽说天天跟着张澜混,处处按张澜的意思来做事,今见张澜跟大家起火叫劲儿,也急了,大声嚷叫:“你是个啥?你说你是个啥?你是个啥真的不算个啥,如果你去了,让他打得你个啥也不是,别说是打断腿,就算是打得鼻青脸肿,那时才能知道你是个啥。”李拓也觉得话说得有点过,自打每月有猪肉吃后,大家再不用诱狗抓鹅,风气正了,张澜也不再带大家闹事。一时间大家盼着张澜来个顺坡下驴待在山上,当作不知道有胡凯在山下叫阵这回事。张澜头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可张澜天性如此,硬声道:“真被打断腿也怨不得别人,怪自己没本事。”于得水在一边急得不知道说啥为好,急道:“不说别的,昨天他一掌震断榆木,那威力若是打在人身上,哪个能有命在?”张澜道:“五年前我说过的,我跟他之间的事是我们俩单独的事,生是我们俩生,就是死了跟你们也没关系。再说了,做事得分缘由,咱们是同门,不是你死我活的厉害关系,即便动起手也应该留有分寸……”
于得水跟张澜惯了的,这五年一直是听张澜的,天天跟着张澜在一起,绝对知道张澜胆大包天。做事不按常理,看张澜这样坚定,似很有把握,猜张澜也许留一手。都知道胡凯一向好占小便宜,有时谁偷偷塞给胡凯点好吃的,他便能格外开恩,这一招百试不爽,该罚的也都免予,也许张澜有啥更出奇的纪念品要偷偷的交给胡凯?
李拓见张澜死不听劝,心里起了变化,想:这样犟,就应该被教训一下,你张澜挨揍就挨揍,反正也不揍我。一动这个念想,先从门口让出道,放张澜出去。几年来,李拓虽不再天天跟着胡凯混,心仍然有些向往,他墙头草随风倒的性格本就如此,人虽整天跟张澜混,心并不属意于张澜,这就是李拓的多面性。张澜是有马的,出得门牵了马出院,打马而去。于得水是张澜的铁杆儿,分神之际,张澜打马走远,突然猛醒,张澜不像有些人做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