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于得水习惯混在张澜身旁,邀张澜一同回家过大年,张澜死活不去。于得水身边一时没了张澜,一心快点过完年,好回山上热热闹闹地练功夫,妈妈拉着于得水说话:“我看好你大舅家的婉茹,人长得俊俏,性子还温和,针线活特别好,扎花描凤刺绣那针线活是真香人!见到我总是大姑长大姑短地叫,嘴可甜了,身前身后勤快地端茶又倒水儿,我被哄得动心了。可你爹爹妖叨地说她胎里带有方夫的妖邪之气,有极突出的克夫相,又嫌她是庶出,说她是个操劳命……执意要娶婉莹,说婉莹长得结实,她是随了你大舅妈的大秧子,将来肯定是大高个,你爹爹说婉莹是个有寿数,有福相,有帮夫相,将来是个有福之人。我们俩几番讨论不下,便一直没敢动媒人,你回来了,你已经十五岁了,应该有自己的看法,看你是啥意思?”于得水早知道有这回事,说真话,婉茹长得纤细美丽,可在家里不吃香,啥好事都轮不上她,她亲娘王姨娘是丫鬟出身,没啥地位,平日里上不了台面。其实,两个姑娘都很棒,于得水被问得也拿不出个硬主意。
回到山上,严肃紧张地对张澜说:“我家乡有户大户人家,姓夏,当家的叫夏九山,是秀才,多数人叫夏秀才家,夏秀才有个孙女儿,长得是窈窕多姿,走起路来似微风吹浪,婷婷玉立,挺拔得如西施扶柳,瓜子脸可比唐伯虎笔下的摇扇女,一弧弯眉毛可比树稍顶上的西天残月,明亮的大眼睛就如同清澈的湖水,微笑起来似桃花盛开,瞥一眼管保让你怦然心动,此尤物芳龄一十四岁,待嫁闺中,我把这绝世的大美女举荐给你……”张澜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在山上玩笑一开起来,哪里还管师兄弟?笑道:“还是省省吧,真有这样的美事,轮不到我,绝世的大美人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于得水反着急起来,胀得脖子发红,争辩道:“夏九山是我外公,我大舅家两个到嫁龄的闺女,大的叫婉茹,二的叫婉莹,我匀给你一个,凭你这样的大侠就应该领着最俊美的女人,好看的婉茹归你,我要婉莹,似你这样霸主一方的盖世大英雄,如果婉茹不是绝世之美,我敢举荐给你?”于得水见张澜不再言语,继续说道:“过几天便是元宵灯节,咱们先去我大舅家偷着看看,保证你看到就能相中,凭咱俩的交情,当然是分享她俩,把最好看的给你,你当姐夫,我给你当妹夫!”
张澜得到家里捎信,家有大事,叫其速回!张澜自打那事之后便再没跟胡凯直接说话,张澜书画很好,特别是为记录功夫,把绘画功夫提高了许多,连忙趴在床铺上写了告假,让于得水转交胡凯,火急火燎地赶到家。
叔叔乍见张澜,才几年光景,人竟长得高高的,反超过张萌半个头,一身疙瘩肉,再不是瘦小羸弱贪玩的的小张澜了,话语中还有一股子的禅味儿,行动作派沉稳超过乃父,心里甚喜,命家人快杀猪!打发张萌去请于松他们一家人,张萌跟于松两人早就做好了扣。
于松带着目的打头到来,并向张澜引见道:“这是我的贱内,你嫂子是锦州府的,这是舍妹美玲,比你小一岁,小时候总跟着咱屁股后的。这是我的二弟于柏。这是我的老弟弟于柳。”兄弟们才落坐,于松便怂恿张澜露一手,来上一路拳,好让我们都长长见识,张澜正思索如何拒绝,于厚德跟太太的轿子到,张澜上前一一见过礼,想回到坐位,叔叔把张澜叫住,让张澜跟大人们一起坐上桌。
张澜怎肯跟长辈们坐一起?于松和张萌还在下桌等着自己,连忙推辞。谁知叔叔很固执,非让张澜坐上桌,张澜拗不过,坐到上桌的下手位。于厚德开口向张澜问道:“这几年练功吃了不少的苦吧?”张澜站起身小心回道:“没有,没觉得苦。”于厚德示意张澜坐下,续问说道:“那于松回来说受不了那里的苦?”张澜见问及这事,忙解释道:“开始时是有些不习惯,当时,我也受不了,也有过要跑回来的念头,后来习惯那里的生活,不再觉得苦了。”张澜没有说打胡凯的事,张澜曾想过若是早对胡凯动手,于松他们仨兴许就留住了。其实就算是张澜早动手打胡凯,于松他们也得回,于松的新鲜劲一过便起幺蛾子,让于松受不了的是那份枯燥,于松知道了练功的秘密便失了兴趣。让张萌受不了的是天天劳作,觉得自己满身的能耐使不出来,全看胡凯在表演,一切都得听他胡凯的令,依胡凯的指挥棒行事是张萌所接受不了的,受不住天天被打,天天挨骂,天天受罚。而刁贵完全是受不了胡凯的天天挖苦,使得自己在众人面前没有一丁点的颜面,对在五台练功的生活早失去了乐趣,关键是被整得没有一点的尊严,整天像是吃苦受累挨骂又挨揍的奴才,练功的热情旱就被整凉凉了,来时的大侠梦,很早就已经破灭了。
于厚德对着张天一赞道:“这是个有出息有原则的好孩子,不争气的于松都娶妻生子了,还整天满嘴胡说八道,说出的话不着个调儿。”张天一接口道:“可是呗,张萌也是,整天蔫坏蔫坏的,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从不管别人的感受,只求自己舒服,不考虑会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不懂得尊重别人,也看不起别人,一天天的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于厚德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