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很认同这样一个故事,”盛夏夜色的无人路过的一间当铺门口,桌上点着蜡烛与人影和声音交融,“那是一个八十多年前,南兴国流传于民间的故事。”
“她被改编成过话本,画作,南兴传统戏曲,歌谣……流传至今。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被改编成的戏曲。”
与平常的小九不同,夜下此时的小九慢下速来,可以说是静静地,逐字逐句地,如平静流水般叙述道,
“绾儿姐姐您知道嘛,那曾经是我的信仰,是我想做自己,也是我能做自己的一把推力。”
这是段明明带有兴奋和向往的话,却被小九从容的语气说了出来。而坐于对面的宫绾儿亦是面带笑容,没有插话。
“八十年前,传闻南树国有一场“特殊”的集会。集会上几乎所有的女子都集体穿着轻便优雅的衣裙,剪短她们的头发,衣群外穿上了当时男子才会穿的外套,出席了这场集会。”
“据说……那原本是一场商会,只有少量的妇人会跟随夫君前去和一些做到的厨娘,但那日不同,”借着月光和烛光,和着除了蝉鸣没有其他噪声的夜晚的小九道,“那日那些女子走进了聚会的大堂,坐在了桌边。”
“她们和在人群中侃侃而谈,时不时提出对生意的见解。她们不在意有人说他们的衣着,不在意有人讨论……只是句句皆在生意和人际交流,而不是在讨论如何做饭以及如何浣衣。大会的最后,她们向大家介绍了她们所经营的商铺的计划与未来。”
说着拄着下巴壳子换了个姿势,“此事如今倒也稀疏平常,八十年前的南树并非如此,所以当年轰动一时,也流传至今。”
“也是自那时起,这种穿衣打扮开始自南向北流传,使得人们的思想和衣着逐渐放开。”
“再后来,不再单有生意上和原本就有的农耕上有女子的参与,军队的招募,学堂的招生仕途的考试等等。也就是今日信国今日能见到各行各业优秀女子的原因。”
宫绾儿边听边点头,未置一词,却在动作和表情上处处表达着赞同,不是点点头,就是狠狠地点点头。
“啊——我曾经有设想谱这戏来着,但是呢,我是废物我谱了一团垃圾出来,送到凌何班,人家说我这破玩意儿别说上惊戏集这种信国戏本大全了,就是找个地方唱也是挨骂的份~”
说罢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二人间的动作也只有借着光的对方能够看到,其余什么的也都大概率和黑夜融合消失掉了。
可还没等这口气叹完,突然静谧无人的夜晚的京中长街打大老远,有个人火急火燎的人迈着匆匆的步子,衣料在空中划过的声音都听得人一清二楚。
宫绾儿和小九两个人作为几乎是整条街上唯一的一点亮光,于是这两个年龄差距差点差出一个王白的人齐齐被吸引地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自从下午和师姑分开,师姑给她指派的去张家班问消息的任务完成之后,小九就连师姑张笑愚人影也找不到了。
大约么能认识张笑愚的人小九都问了,东问西问,连已经关了门的一间当铺门口卖大饼的伙夫,在道口等活的车夫都仔细地问了遍,“有没有看到一个梳高马尾穿青色布衣裳,大约么一米六七,总来一间当铺的女子。”
得到的结果无外乎两种,一是不认识,二是说“看到张老板来来回回在道上走,忙活一下午,不道现在到底在哪。”
等四处问完也已经入夜了,没了“命令”而突然无所适从的小九思考了片刻,决定先回张家班,或者先去师姑家等等她去。
刚去师姑家看看张笑愚现在这个点还有没有到家,结果只看到了在家里执书而阅的姑父。姑父还跟招呼客人似的热情招呼了小九,还说要不在家吃个饭,好等师姑回来。
“哈哈……不用了哈哈……”
也许是和这位姓陈的师姑父不熟的缘故,当时的小九尬笑着拒绝了。
折腾了这一趟之后,原本就无所适从的小九在大街上逛,一直逛到了街上来来回回的都和着落日迎着月升赶回家中,一直到了这皇城根下繁华大街再无人行。
“你是……张家班的九姑娘?”
低着头行至一间当铺前,小九便听得前面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诧异地一抬头,脑子里想都没想就恭敬地叫了句,
“啊!阿姨好——”
……
就这样,宫绾儿就拉着人家小姑娘就近坐门口聊了没完没了起来。半截道的时候,还因为天太黑互相看不见脸和动作导致的说话不太方便,宫绾儿提出回家取个蜡回来点着点。
起初小九是边拒绝边说,“啊,这么晚了有啥话明天再说吧,不用废劲跑一趟,也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大事……”之类的推脱之词。
“啊,没事儿啊我们家店离这可近了,啊,张家班不没门禁嘛,有啥事儿就在这等会儿吧,万一张老板会来着找你呢。”
两个人碰在一起聊天,有困难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