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1 / 4)

临江府,第七日。

知府仇万秉、司工监主监李房翎、司银监主监邢夏尚三人一齐被请到了临江府衙。

仇万秉面色平静,安安稳稳跪于堂上。

李房翎却早已瘫坐在地上,被身后的况甫宁用脚不停提醒着才勉强跪了起来。

邢夏尚则是一副傲慢神色,由荀牧反手绑了才押跪在地上。

三人膝前是散落一地的罪证。

“启禀大人,桓谨带到。”衙役在堂下一揖。

桓白向展柔点了点头,展柔便从一旁的座位上起身,走到那三人面前饶了一圈,缓缓开口:“三位大人可能早已忘了这一地的纸都写了些什么,那下官便帮各位大人回忆回忆。”话音落下,她便停在了李房翎面前。

“李大人。”

李房翎自来了这堂上便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不止,膝下已是滴落一地冷汗。

昨日夜里,李房翎拿着一摞厚厚的写满字的纸四处寻找合适的地方藏罪证时,忽听背后有人幽幽道:“李大人,一日换一处,真是勤快。只是可惜啊,可惜啊。”未及李房翎喊出那句“来人”,便被身后那人反手转过,朝嘴里塞了许多块绿豆糕,差点没将他噎得昏过去,而后可怜的李大人便被况甫宁五花大绑地拎回了府衙。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李房翎听见展柔这声,登时软了下去,忙不迭地在地上“咚咚咚”的开始磕头。

“李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位列五品,可还差着大人一些。大人的这声,下官可担不得。”展柔微微一笑道。

李房翎听着展柔这温温和和的一句话,刚刚松了口气,却听得那和风细雨登时又换作狂风骤雨,惊得他又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李房翎,你身为临江府司工监主监,奉命督办濯清楼工程,却以权谋私,蒙骗圣上,偷运血榉,私自贩卖,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你指使工匠私换梁木,代之以劣质松木,致濯清楼承重不稳在震中倒塌,后又命人纵火烧楼,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

眼见那地上已沾了李房翎额头溢出的血,展柔却不去拦,只又行至邢夏尚面前。

邢夏尚却仍是镇定自若,见展柔行至他面前,只冷哼一声道:“我大盛竟已沦落至此,要一个丫头片子来审这朝廷大员了么?”

展柔却只笑了笑:“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乃是同大人一般,经朝廷选拔考核才戴上了这顶乌纱帽,而且是出身陛下亲设以招揽贤才能士的普贤院。如今,下官也是由陛下钦点才来了这临江府。大人方才那一番话岂非质疑陛下决断不明,用人无道?”

邢夏尚脸色微微一变,却仍是一副傲慢态度。

展柔却也不理会,接着说:“邢大人真是人如其名,上下颠倒,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濯清楼一案,你邢大人中饱私囊,可从其中捞了不少油水。”

“血口喷人。”

“大人可是要再看些证据?”

说着展柔便又从袖中取出了几叠纸。

“大人做事向来利落干净,只是大人改得了这司银监的账本,却动不了存在那储章阁的档案。这少了的银两和你与那裘千、蔡望弘勾结所得的银两却是分毫不差。”

“就凭一份来历不明的账本就能将罪名扣在本官头上,未免太过荒唐!”

“荒唐?那下官便在此劝大人一回,知人知面不知心,大人如此决绝之人,如何便就信了那裘千和蔡望弘已将那些盖着大人您的官章,冒以采购茶丝,实则私贩血榉之棺的往来账单都尽数销毁了呢?难保有一日遭难,好拿这把柄和大人您继续狼狈为奸,或是鱼死网破。”

邢夏尚登时脸色大变。

“邢大人莫急,这才只一件濯清楼的案子。大人您在司银监的两年可没有少做好事,而且你行得这些好事,最后的银子送去了何处,大人您心知肚明。”见邢夏尚早已一口气憋在喉中,脸色铁青,她便又接着说,“想必贵夫人还不知晓此事,否则,邢大人靠着岳丈家买来的主监之位怕是早就丢了。”

最后,展柔走到仇万秉面前,未及展柔开口,仇万秉便微微一揖道:“展大人虽则初入仕途,却机敏果敢,锋锐逼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承蒙仇大人美言,那下官便要与大人好好说些体己话了。”说毕,展柔眼神闪过一道利光,接着道,“仇大人身为临江知府,纵枉下属,知情不报,下官说的是也不是?”

“是,展大人说的是,仇某无话可说。”

“不,仇大人你要说。”展柔顿了一顿,“下官想请问仇大人,那十二个工匠可是你派人下的杀手?”

“是。”

“听闻仇大人口才卓绝,心思玲珑,怎么今日到了这堂上却只会说一个‘是’字。仇大人,那十二个工匠根本不是死在你派的杀手手下,在你的杀手去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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