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乌(1 / 3)

来至临江已有五日,府城里一眼望去百姓安乐,太平无事,而这濯清楼的案子也似乎便如眼前所见的明白清楚,可展柔依然觉得不对,很是不对。如今线索全部指向桓谨,似是与那仇万秉全无干系。可事实却是仇万秉极力想要阻拦他们查案,想将这人祸变成天灾。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桓谨一人担下了这罪责,让仇万秉全身而退。

展柔将这几日的线索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又理了一理,仍未发现半分漏洞。她转眼去看桓白,却见他正出神凝眸于那柄寒乌剑,她便只等在一旁,却又见荀牧来报,说桓谨已认下了杀害工匠的罪名,且行凶时间和所用兵器都与现下他们掌握的信息相符。

少顷,展柔和荀牧便见桓白皱了皱眉,起身吩咐:“带路,本官要亲自验尸。”

从仵作司出来后,桓白便向展柔道:“增派人手去桓谨家,以静制动。记住,切莫再擅作主张。”说罢,便径直策马向仇府奔去。

“荀副统领,那便有劳你再带两队人去桓谨家盯着,若有异动,速来禀报。”

桓白进了仇府便直奔那仇万秉的书房而去。

仇万秉见是桓白,连忙从书桌前起身,躬身去拜。

“下官不知桓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并不及桓白开口,仇万秉便又转过身,朝那书桌上的一幅字指了一指,“下官闲来无事,写了几个字,不知桓大人可否赏脸,指点一二?”

桓白却不应,只冷眼看向仇万秉。

“仇大人好雅兴,大厦将倾之时却也潇洒得紧。”

“下官愚钝,竟不知大人何意。”

桓白这才转身绕至那副字前,缓缓道:“好一句‘南山有孤树,寒乌夜绕之’,真是铁画银钩,行云流水,入木三分。”

“大人过誉了,下官实不敢当。听闻桓大人写得一手好字,不知下官可否有幸求一副墨宝?大人便只写这一句,如此也好叫下官学习一番,全了下官这爱字之心。”

“那可要看大人的诚意够不够。”

“哦?下官的诚意。”仇万秉拿起墨锭开始研墨,又笑向桓白道,“还请大人明示。”

“大人是聪明人,本官就不绕圈子了。”

桓白铺开一张纸,提笔蘸了墨。

“字易写,却难仿。”

一句话落,便已写下“南山”二字。

“可偏偏却有那有心之人,孜孜不倦,练就了炉火纯青的技巧,仿得了那天下字。”

说毕便又写下了“有孤树”三字,提笔蘸了墨,另起了一行接着去写剩下半句。

“只是虽得了形,却仿不真那韵。”

话音未落,“寒乌”二字已现。

“恰若这‘寒乌’,虽已仿得了九分,可偏偏那剩下的一分最是重要。大人可知这最后一分为何?”

一语道罢,便挥笔写下最后三个字,掷笔于砚中,溅了几点墨色于那方才落了墨的纸上。

桓白却并不等仇万秉答,又接着说:“寒乌乃是以北海乌晶墨玉制成,乌晶墨玉天下难得。”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那柄寒乌剑,“大人的这柄寒乌仿得却极真,本官确是佩服至极,改日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闻声,仇万秉拱手一揖,笑道:“桓大人真是慧眼无双。那下官可否请教大人,如何辨出了这假‘寒乌’?”

“这便是那最重要的一分了。乌晶墨玉通体明洁,极寒极冷,以其制成的剑刃尖锐锋利,而且,还有一个奇特之处。剑刃划裂的伤口细长若蚕丝,而伤口处的鲜血则会凝为墨色,最终便如那墨线一般。”

“可那十二具尸体的伤口却并非如此,若非这伤口,我竟也要被大人哄骗了去。”桓白举起那柄‘寒乌’对着日光端量,“如今仔细瞧着,真是本官大意了。乌晶墨玉可透光视物,可如今透过我手中这柄‘寒乌’看去,却是漆黑一片,不可见日啊。”

“大人好心思,下官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大人可愿听听下官的诚意?”

“本官却也想听听,仇大人今日的策论如何。”

“下官的诚意便是桓谨一家的平安。大人虽辨明了这‘寒乌’之假,替桓谨脱了杀人之罪,可那血榉,桓谨却是不能逃脱的。若真要依法量刑,轻则下狱流放,重则人头落地。现下这案子还在大人您的掌控之中,您要如何断这官司岂非皆随您愿。如此一来,一则,桓谨一家可保平安。二则,您也大可不必为这情理难断徒增烦忧。三则……”

桓白不等他说完,便揪着仇万秉的袖口将他狠狠撞到桌案之上,仇万秉登时面露惨色。

“本官替你接着说,三则,你仇万秉可保这头上乌纱,继续主政临江。四则,那些与你勾结的官员豪绅可依旧享那富贵荣华,与你狼狈为奸。”

桓白重重将仇万秉的袖口撇下,接着道:“仇大人,还记得上次你我在竹阁里说过的话么?大人以情理二字做了一篇好论,可现在本官要告诉你仇万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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