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弦(1 / 3)

春分过后,邬先生有一段时日未曾来过学堂。而就在这段时日里,展夫子和展先生的地位再一次水涨船高,其中尤以展先生更甚。

许是那日得了邬先生的真谛,展先生如今这笼络童心的手段可谓是更上层楼而不止,青出于蓝而甚之。

展夫子心胸开阔,可纳百川,从来不会为这地位高低与否挂怀。毕竟他手中那小竹板也不是摆设,只要他拿着那小竹板在学堂里这么一晃,那么一转,保管前一秒还东瞟西望,眼珠乱动的眼睛,下一秒都齐刷刷,亮堂堂地看向他。

就在这父女俩及要将学堂大权夺回之时,好巧不巧,邬先生回来了。而且,可谓是衣锦荣归,璀璨照人,万众瞩目。

那日傍晚,前一脚刚踏出学堂大门的阿虎、大武,后一脚又撤了回去,险些将随后跟来的小石头撞翻在地。

登时,三人便急吼吼地向堂内跑,一边跑,一边喊:“回来了!回来了!邬先生回来了!”及跑了一半,三人都停下了脚,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便又转过身向回跑。

堂内的一群及听了方才那声也都撂了笔,丢了书,刷刷地冲了出去。

堂内墨汁横飞,书卷四抛,前一眼还是满满当当一屋人,后一眼便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徒留展氏父女扼腕长叹。

父女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摇摇头,这段时日的苦心经营功亏一篑。于是,该收起小竹板的收起小竹板,该坐着发呆的坐着发呆。展夫子和展先生非常默契地没有去看堂外壮景,不看却也知道有多波澜壮阔。

展夫子叹了口气:“许是柔儿你是个女孩,家中又只有你一个,阿爹从来不知道这孩子吵闹起来竟是如此。”

展先生看着无奈摇头的展夫子,也叹了口气:“许是阿爹您应该将小竹板换成大木棍,这样就能日日听得如此声音了。”

展夫子实在被这堂外的沸反盈天吵得头痛,便向外面喊了一声:“雨相,你只管好生看着,老夫被这群捣蛋鬼吵得头痛,先回内院了。”说罢便揣着自己的小竹板踱了回去。

已被小祖宗们包成了粽子的邬先生大概是没有听到这一声,而方才那锦绣荣归的模样也已被这群小祖宗折磨的黯然失色。

展柔一步一步挪到堂外,觉得这景色倒是有些赏心悦目,便坐在石阶上认真看着。

又闹了半刻,小祖宗们才累得渐止了声。

大抵在那惊涛骇浪后,方显宁静。展柔觉得这世间一瞬便似入了寒冬一般,万籁俱寂。

小祖宗们一时又变成了猴崽子们被邬先生赶着、拨着回了堂内。

邬先生这才不紧不慢将背着的三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取下放到桌上。

先打开了一只,里面装的是竹节镇尺。

一群发亮的眼睛顿时暗了暗。

又打开了一只,里面装的是九连环。

一群暗下去的眼睛顿时又亮了亮。

邬先生先将那镇尺一一分了下去。

走到纸张平整的小脑袋面前,他就轻轻将那镇尺放到几案上,然后温温和和露出一个笑容。

走到纸张被胳膊压得皱巴巴的小脑袋面前,他就俯下身用那镇尺将纸张仔仔细细地铺展,微带愠色,却笑意依然,点点面前的小脑袋,那小脑袋立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学着邬先生的样子又将那纸铺了一遍。

及至分发完毕,看着那满堂铺得平平展展的白花花的纸,邬先生满意而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取了九连环一个一个分到那群眼巴巴望着他的小脑袋手中。

“先生,这是什么?怎么玩啊?”

小石头将那摆弄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玩的九连环举得高高的,眼睛眨巴眨巴,看向邬先生。

未及邬先生开口,便听见一个声音响起。

“小石头你好笨啊!这叫九连环,不是玩的,是解的。”福宝一边摇着手里的九连环,一边得意地朝小石头吐了吐舌头。

“那你会解吗?”

小石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而福宝周围的几个小脑袋也都凑了过去,期待地看着福宝。

在这众目睽睽的期待之下,身为学堂里年纪最大,最常被夫子、先生夸赞的福宝当然不能在这种事情上丢面儿。于是他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嗓子,举起手中的九连环正色道:“当然……”

周围一群小脑袋立时纷纷露出敬佩羡慕的神情,纷纷催促着他解。

被围在中间的福宝却微有了几分讪色:“只不过有些忘记了,我得想一想,想一想……”

一群满怀期待,满怀敬佩,满怀羡慕的小脑袋在发出长长的嘘声后,瞬间又散回到座位上去摆弄自己的九连环。

福宝及见一群人呼啦啦散了去,只愤愤道:“别不信,等我解开,看你们怎么说!”

邬先生在一旁看着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及待这群小祖宗争完了,吵完了,才站在堂前开了口:“福宝说的没错,它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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