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大家子,忙忙碌碌过了子时之后,主子们都歇下了,他才在后厨随便捡点剩饭剩菜填饱肚子了事。
今年,宇文渊不用他侍候,他也没有跟着其他下人一起在后厨凑热闹。
他独自拎了一壶屠苏酒,很大的一壶,回了自己的屋子。
找出那块和合二仙羊脂白玉玉佩,眷恋地握在手里,坐在窗边的书案旁,就着落寞忧伤的心情,一杯杯凉酒下肚。
火辣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口腔和胸膛,脑子渐渐眩晕,忧伤和孤寂被酒劲放大,慢慢将他吞噬。
屋外挂着满院子喜庆的大红灯笼,幽幽的红光从窗户透进来,在书案上映着飘忽不定的淡影。
爆竹声声响起,噼噼啪啪的,伴着欢声笑语,叫人心惊。
过年了,真热闹,却又太热闹了…
苏瑾修长的手指在玉佩上缓缓摩挲,一滴晶莹的泪珠啪嗒一声落下,坠在玉佩上,摔成碎瓣散去。
他转眸,目光落在随手放在书案上的十锭银子上面,觉得自己眼睛被那白花花的银子刺得好痛。
年关过去之后,他也该走了……
一场繁盛的火树银花过后,炮竹声渐渐减少,京城的年夜归于平静宇文渊推开苏瑾的门,轻轻地走了进来。
苏瑾整个人软乎乎地趴在书案上,奶白的肌肤在暖黄的烛光下更显柔嫩,浸着一层淡红的迷醉。
浓黑的睫羽在白皙的眼睑上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小巧的鼻翼时而抽动一下,好像梦里在抽泣。
宇文渊吹灭了书案上的烛火,屋子里瞬间黑了下来,他抱起软趴趴的苏瑾,向内室的床走去。
柔软舒服的触感从手下、从胸膛一直蔓延到心坎儿里,他忍不住俯首在苏瑾绵润的小嘴儿上亲了一口。
苏瑾闭着眼轻轻地吭了一声,像那种时候撩人的呻吟。
他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他被抱在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里。
他下意识搂紧了那个怀抱,恍惚地问:“阿渊,是你吗?”
对方没有回答,只把他轻轻放在了床上,便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苏瑾双眼迷离意识模糊,任由着男人摆布自己。
直到男人朝他压了下来,他缓缓半睁开双眼,黑幽幽的视线里,熟悉的男人吻住了他的唇。
屠苏酒麻痹了他的脑子,他以为自己是在梦里,梦里的他总是主动的,总是热切地渴盼着宇文渊的亲近。
苏瑾迷离而又热烈地迎合着男人的唇舌,甚至变被动为主动,像只饿坏了的小野猫。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绵软美好的触感在舌尖绽放,宇文渊被撩拨得气息滚烫,烈火燎原,猛兽出笼。
他扯掉苏瑾身上最后一层妨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油脂给苏瑾轻轻涂抹,然后便开始品尝他尽在掌握的猎物。
大年夜怎么能少得了这道珍馐佳肴?
......
苏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头晕沉沉的,疼的很。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猛然想起昨夜的梦。
那个梦好甜,他怎么回忆怎么觉得那感觉像是真实发生过似的。
他疑惑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真是奇怪,身上没有红色的吻痕,后面也一点不疼。
他摇了摇精致的小脑袋,许是喝得太多了吧,王爷怎么可能大半夜跑来跟他……
那会儿怕是早就把他给忘了。
午后,苏瑾正在书案边看一本史书,小厮忽然来敲他的门,把他请去了苍澜苑的书房。
苏瑾站在门口,心如擂鼓,王爷这会儿找他,是要做什么呢?不会现在就赶他走吧?
他犹豫着不想进,在门口足足站了两刻钟,最后听到宇文渊在里面不耐烦地大声说,“怎么还没来?长庚,你去催催!”
“是!”
苏瑾这才硬着头皮进了书房,差点与小厮长庚撞在一起。
余光中看到中厅太师椅上坐着的身影,他垂眸上前施礼,低低说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只听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轻轻一笑,“苏瑾啊,苏瑾,连主子都认错了。”
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拢住苏瑾的下颌抬起了他的脸,“这年让你过的这么迷糊?不像你的做派啊。”
那声音轻快爽朗,高高在上的,又带着几分戏谑。
苏瑾呼吸一紧,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是他?王爷呢?
苏瑾面前的男人年方二十,年轻英俊皮肤白皙,立体深刻的五官跟宇文渊有着九成的相似。
不同的是,他目光热烈,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一颦一笑尽显活泛轻松。
这人是宇文渊唯一的嫡亲弟弟,是那位只要一来王府就喜欢捉弄苏瑾的郡王宇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