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们正在韶华园书房的内室里,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爱事。
苏瑾躺在宇文渊怀里,看着男人蓬勃的胸肌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感受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一“阿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宇文渊怔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了,忽然抽离了苏瑾枕在脖颈下的手臂坐了起来,穿上亵裤下了床,什么也没说。
苏瑾对男人的反应很疑惑,突然更加想知道答案了。
他跟着下了床,从身后抱着男人,柔声细语道,“阿渊,方才我说话你没听到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宇文渊滞了片刻,声音骤然变得冰凉,“谁告诉你我喜欢你了?”
苏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可是,”他笑着,心里却慌乱至极,“可是我们……”
宇文渊扯掉苏瑾的双臂,转过身来,俊朗立体的五官释放着轻蔑、鄙视和耻笑。
捏起苏瑾的下颌揶揄道,“可是什么?我只不过是需要你的身体而已,把你的这张脸换成谁的都一样。”
“就你这样的,我宇文渊只要一招手,可以找来成百上千个让我开心,你不会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吧?”
他说完,就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穿上自己的衣裳,优雅地细细整理好,离开了。
苏瑾怔怔地站在原地,脑袋里嗡嗡地响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泪水一下子从唯美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止不住地往下淌。
胸口被一股火辣辣的东西堵得死死的,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以为男人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上床的。
他以为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是因为两个人相爱,才这么快乐这么幸福,他以为……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意为出来的。
苏瑾只觉得身上像被抽空了力气,呼地摔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他目光空洞,神情恍惚,受到的打击堪比听说自己被除去功名的那一刻。
他独自一个人在韶华园哭了整整一夜,想着第二天去找宇文渊辞掉自己的差事离开恭王府。
他可以什么也没有,可以被任何人唾弃辱骂,可是他真的无法接受他喜欢的人这般对待他。
他找出藏在镜台暗格中的和合二仙羊脂白玉玉佩,这玉佩就是他初夜那晚宇文渊落在他床上的那块。
他一直舍不得把它还回去,每天晚上独自一人时总要搂着它,才能渐渐睡去。
他咬了咬唇瓣,将玉佩紧紧握在手里,想着翌日物归原主,了断一切。
第二天他去找了陈大管家说请辞的事,陈大管家告诉他,他当时进府的时候签的虽然是活契,但期限是十年。
他可以用银子给自己赎身,可是那笔钱对当时的他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他根本就付不起。
苏瑾没有能力,没有办法离开,更何况他还欠着宇文渊的恩情。
他只好默默攥紧了藏在衣袖下的玉佩,继续留在恭王府服侍宇文渊。
他想得很清楚很明白,他要攒够了银子,在契约时限内尽职尽责地服侍宇文渊,以报答那份思情。
当然他不会再去奢求那本就不存在的“爱”,更不会再跟那个男人上床。
十年之后,他就永远离开这个男人,死生再不相见。
然而,就算心中退意已决,在见到宇文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委屈。
他服侍宇文渊穿衣,不小心触碰到男人温热的手背,忽然一个激灵,两人以往的美好时光一下子涌入脑海,那些肌肤相亲,那些柔情蜜意……
......
泪水在眼中打转,他实在忍不住,就侧过脸去偷偷擦拭。
宇文渊上朝的路上,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跟男人一起进入车厢,而是低着头跟其他下人一样走到马车旁边。
他能感觉到男人拨开窗帘,阴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他忍住了没有去看,只听到男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就放下了窗帘。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所做的这些所谓的反抗,对于后来的苏瑾来说,简直毫无意义。
宇文渊下朝之后,就吩咐去韶华园。
进了苍筠苑,宇文渊蛮横地拽着苏瑾的手腕进了书房,关上门,男人忽然把苏瑾按在门上,俯身含住了苏瑾的唇,用力吻了下去。
那日的吻跟过去的非常不一样,极具霸道野蛮,透着强大的控制欲。
苏瑾不安地挣扎起来,剧烈地反抗着,嘴里发出抗拒的呻吟。
他的手腕好不容易挣脱了男人的大手,却又再次被钳住,狠狠地按在门上。
苏瑾被亲得喘不过气,脸上爬上缺氧和羞耻搅在一起形成的红晕这时,男人忽然将他抱起,却没有停止亲吻,箍着他的双手,把他抱到床上,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