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菲踩着高跟,快要走到门边了,一听这话,她停下脚步,腰板挺直,侧头望了曹厚非一眼。
曹厚非笑够了,捂着腹部,半躺在床上,坏笑着说:“可惜,就只有一处,你不如别人。”
李安菲手捏着门把,隐约预感他要作妖,忍不住问:“哪里?”
曹厚非笑着说:“你闺蜜的乃,可比你大哦。”
“嘭!”
回应他的,是李安菲“砰”一声的砸门。
又只剩曹厚非一个人独自留在了房间。
门内,空落落的病房,一个人对着白墙,曹厚非落寞地笑了笑:“这样就走了呀,亏我还想托你给你的好闺蜜带句话——”
“说声‘对不起,然然。’”
曹厚非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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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门声巨响,吓得门外曹父曹母一下子跳起来。
曹母连忙凑上来说:“怎么了菲菲?”
李安菲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谈了点事,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大晚上的,叔叔阿姨保重身体,进去看了他就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有重病的亲生子在病房里,曹父曹母也来不及多问她,只担忧地进了曹厚非的病房,开始商量谁给曹厚非陪床,谁明早来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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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菲人站着有点晃,季盈生扶着李安菲坐到一旁,看她面色发白有点儿低血糖,从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问她说:“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夜宵。”
“买什么夜宵?直接点了外卖到派出所吃吧。”说着,李安菲朝眼前示意,指了指正缓步走来的两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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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菲早猜到那家子要来找她,果然,医院里,一出曹厚非的病房,她和季盈生就被警察拦住。
李享国在陈惠萍的照料下,一醒过来,立刻就报了警。
“就是这个贱女!疯婆娘!是她!她提菜刀砍我,追了我一路!她想谋杀亲爹!真是撞了邪了!养你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李享国在病床上精神气可足了,一口一个唾沫星子,指着李安菲的鼻子就骂。
民警无奈说:“哪有当爹的管自己闺女这么叫的?这位先生您冷静点,我们要先调现场的监控,再做伤情鉴定。”
民警对李安菲和陈惠萍说:“李先生这里由我的同事负责,麻烦二位跟我回去做个笔录吧。”
“嗯。”李安菲点点头,表示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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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惠萍是李享国的传声筒,照她的话说,就是家里原本好生生的,李安菲突然暴起袭击李享国,害得李享国狼狈狂奔。
“可李享国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呀,”民警拿手点了点李安菲和李享国两人在医院开的单子,“倒是他闺女这个,指骨断裂,多处挫伤淤青,能判定个轻微伤。”
“那怎么行?”李享国在电话里听陈惠萍一说,连忙从医院赶来派出所,“她手持凶|器追了我一路!难道这就算了吗?你们当警察的怎么办事呐?不会调监控吗?”
调监控的警察无语地看着他:“你说的小巷里根本就没有架设监控摄像头,从那儿往外的街道上我也查了,影像里她除了一直跟在你后面走,就根本啥也没做,连两只手都是空的。”
“小贱人把菜刀揣兜里了!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都还看不出来吗?”李享国指着李安菲的鼻子说。
警察摇了摇头说:“反正我是看不出来,现场的小巷里也没有找到任何凶|器。您要有证据您就提供,不提供证据同等于诽谤。”
李享国傻眼:“闺女打亲爹就不算家暴了嘛?啊?今天你们要是不把这事儿给我办成了!不把她关牢里禁上个十天半个月!我就天天来你们门口吆喝!赖在这儿不走了!”
派出所里,李享国口口声声指责李安菲是个不孝女,手指头简直要戳到她脸上。
民警看李安菲细胳膊细腿一个女人,连忙拦在她身前挡着李享国说:“不好意思。派出所管家暴报警的,不管无理取闹的。”
李安菲抱胸在一旁盯着李享国冷笑:“好啊,他报不了,那我报总可以了吧?”
李安菲有伤情鉴定报告、伤情照片以及就医记录,民警问她有没有其他亲人或目击者的证言。
她的母亲陈惠萍当场就矢口否认。
“你怎么能告你爸爸啊?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小飞将来要考公,万一政审查到他爸的家|暴记录,你让他怎么活啊?”派出所的走廊上,陈惠萍跪在地上求她,边跪边哭说,“菲菲,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你只是伤了一根手指头,难道还要害了整个家吗?大不了妈妈这张老脸不要了,也砍了指头赔给你……”
五六十岁的老母亲了,哭得捶胸跺脚,边跪边抱着李安菲的小腿前移。
李安菲退也退不开,干脆立着,俯视说:“妈,请您起来。”
陈惠萍哭着说:“那你告诉妈妈,你要怎样才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