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菲把跟戚冉正式分手的事儿给宋啾啾讲了讲。
电话里,宋啾啾狂笑不止:“所以姨姨真是不留情面。要换作我,知道冉冉这么舍不得姨姨,说不定就先把两人凑一桌吃顿饭,认个大房二房,那不是家庭和睦,皆大欢喜了吗?”
“姨姨是想分手,不是想挨打,”李安菲正拉筋练瑜伽,带着蓝牙耳机,“况且,最近我对弟弟有点上头,实在养不起俩男人了。”
在传统观念里,李安菲大概是个失败的女人。
年近三十,没车没房,每个月拿几千块的死工资,偶尔接点私活,钱都花在男人和护肤品上,到头来还是月光,没剩几万存款。
可她过得实在快乐,想玩就找新男友爽一把,没心没肺没压力,年轻得不像话,到大街上还能被男大学生搭讪,坚持健身和健康饮食,人漂亮身材好,简直快活似神仙。
宋啾啾凑趣问:“你又给他买什么了?”
“咳咳,没啥,”李安菲一个下犬式,数落起来,“就几条紧身皮裤,灰色卫裤什么的……”
还有一件低腰的后空双丁的胖次……季盈生说什么都打死不肯穿上,白费姐姐一番苦心和小两百零钱。
灰色卫裤,男人最好的嫁妆。宋啾啾对李安菲的老XP一清二楚,嘿嘿笑两声,又谈正事说:“行嘞,既然缺钱,你啥时候把我要的画给我?之前说国庆国庆,这都过几天了?”
李安菲说:“早画好了,你需要我随时都能送过去。”
李安菲本职是画东西的,接私活也画东西,而宋啾啾隔三差五爱找她买点儿,这次也是。
宋啾啾说:“正好,我新装的别墅除完甲醛都过大半个月了,这周末你顺道带着画来,我派人布置布置,咱叫几个臭弟弟轰趴。”
“成。”李安菲一口答应。
挂断电话,她吐息合十,坐在瑜伽垫上,睁眼,就瞧见某大只幽怨的眼神。
这就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棘手之处,李安菲讪笑:“今晚不是要做力量训练嘛?怎么还不出门?”
“哦。”季盈生静静地瞧了她一眼,高低蹦出一声,掏掏屁股站起来走了。
门关上,李安菲莫名其妙舒了口气,看她转念一想,她挂的是蓝牙,室友又没听见她要和新弟弟轰趴。
做贼心虚使不得。
周末李安菲精心卷了个大波浪,喷前后调都巨暧|昧的香水,涂上大红唇,一身小吊带,高跟鞋蹬着就打车过去。
别墅在半山上,李安菲刚到山下,宋啾啾就叫一个帅弟弟开观景车下来接她,到别墅门口,宋啾啾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看李安菲后脖颈还有几点吻痕,宋啾啾就知道她这几日过得不错,扯着她说:“快进来快进来,来,认识认识,言灵海市分公司的副总,小林总,林既白。”
后头是个高尔夫球场,有几个宋啾啾的小姐妹拉着罐头帅哥在后面玩。
别墅里也热闹,有些人打台球品酒的,李安菲一看,那小林总就在靠观景园林的小木屋平台区上,身边还坐了几个人,像早前就在谈事。
林既白挺尊重宋啾啾她们,站起来上前几步和两人握了握手,对李安菲微笑道:“你好,我是林既白,常听啾啾提起你和你的画作。”
林既白递了张低调的名片给她,李安菲接过,礼貌地笑了笑:“你好,我是李安菲,叫我安菲就可以了。”
见了人,李安菲就知道宋啾啾这趟拉她来的用意了,看样子是好姐妹要帮她通财路。
果不其然,聊了几句,林既白提起:“听说这次安菲带来了一幅画作,我有幸看看吗?”
“当然。”李安菲的画挺大一个,大约长一米五、宽一米左右,。
来的时候帅弟弟帮她抱着画框扛了一路,这会儿宋啾啾一声吩咐,帅弟弟把画捧上来。
林既白粗略瞧了那画一眼,就满意地点点头,说:“可以,挂上吧。”
李安菲挑挑眉,琢磨林既白的神情,这人倒也没说欣赏不欣赏她,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就叫人把画挂在主宅的正厅中央。
那儿早预留好一块儿位置,像是专门给她的画腾好的空。
挂好画,林既白掐了下表,温文地对两人说:“抱歉二位,我接下来还有些事。既然现在已经装好了,那就等一周后看看效果,如果不错的话,后续我会安排人将合同送到您的手上。祝合作愉快,菲菲?”
李安菲再次和他握了握手,抿嘴一笑:“愉快。”
这位一身儒雅气质的小林总像是个大忙人,谈妥贴了,风一阵拍拍屁股就走了。
剩李安菲和宋啾啾俩人在主厅怼着那副大画看,来了位罐头帅哥问要不要给她俩端蛋糕,李安菲摆摆手:“不用,谢谢。”
她和宋啾啾十几年交情了,自然知道啾啾在大事儿上不会坑他,刚才是含糊着应了人家林总,这会儿自然要掰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