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般重新拿起了笔。
从艳阳高照到黄昏时分,薛青敛一直坐在书案前临摹符篆般的图案,而方持远就坐在窗口陪了他一下午。
李流光带过来的话本子真不少,方持远看了一下午也没看完。相比起方持远的悠闲,薛青敛可谓是精疲力尽,如坐针毡。
感受到天色慢慢暗下来,薛青敛终于攒足了勇气抱怨道:“我不想画了。”
“那便不画了。”方持远终于将话本合上,将话本子都收整好,塞进薛青敛的小书架里。
明明自己厢房就在隔壁,他却总是将话本子留在薛青敛的小书架中,明摆着下次还要来打扰,不,还得来监督薛青敛临摹。
得到方持远的首肯后,薛青敛高兴的将笔抛在一边,站起身来舒展一下僵硬的肢体。
沉默了片刻,方持远突然说:“过些日子我要出去一趟。”
“啊?”薛青敛愣了一下,顺嘴问道:“你要去哪?”
“师父让我出去办点事,可能大半个月才能回来。”方持远收好话本子,平淡地解释道。
薛青敛本来觉得自己这么脱口而出问方持远的去向太没分寸感了,谁知方持远正常接上了他的话,反倒是显得薛青敛自己过于在意了。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追问说:“为什么师父让你去?”
方持远来门派没多久,有什么事高竟遥却都派他去干,其他的徒弟却总不见他使唤。虽然以方持远的实力,一些事让他去做肯定比其他人高效不少,但薛青敛总觉得这样对方持远太不公平了些。
“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能每天旷课?”方持远转身朝他笑,调侃完后又安慰道:“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原来是方持远和高竟遥做了什么交易,才换来这几天的闲暇时刻。
薛青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却有些堵得慌,一想到要大半个月见不到方持远,竟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方持远见人傻站在原地没动,走到书案边帮薛青敛点起了灯。燃起的烛火竟已比窗外的天色更亮了。
方持远点了点桌面上薛青敛努力了一下午毫无长进的鬼画符,轻声叮嘱:“我不在的时候,师兄也要勤加练习。”
不想练。
薛青敛在心里拒绝,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
谁知方持远总像是有读心术一般,能够轻易看透他内心所想。
明明年纪比他还小,却总能管着他。薛青敛心里忍不住嘟囔,自己连方持远都反抗不了,还怎么去反抗林子翁。
“师兄?”方持远又唤了他一声,像是警告般敲在他头上,吓得薛青敛一抖。
“知道了。”薛青敛无奈应下,然后脑袋又落入了方持远的魔爪。
等你一走,我还不是想偷懒就偷懒。
薛青敛这么想着,还是没从方持远手下挣脱,努力伪装成乖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