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鼻子底刺鼻的清凉油气味,风秋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丁小红和一些人,自己正躺在床上。
丁小红:“小风同志,你终于醒了!刚才还嚎啕大哭,担心死我们了。”
“你终于来了!”风秋想伸手抱向她,可是不知怎么的到一半却又停下来,心底生出来一丝丝厌恶。丁小红只道她是没有恢复气力,主动抱住了她。然后问:“没事了没事了,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小王和小张都出事了?”
风秋坐起来,马上有红卫兵给她递上了水,她一饮而尽说:“……我不知道怎么说……小红姐,我可以私下和你说吗?”
“你们先出去一下。”丁小红屏退其余人,“你说吧。”
风秋紧张地说:“你还记得两天前我们发现的那双绣花鞋吗?自从打开了那双鞋这两天就出怪事了,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女鬼穿着绣花鞋和大红嫁衣,出现在院里,张大哥和王大哥都是被她害死的。”
“你……”丁小红闻言板起脸来:“风秋同志!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你怎么能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呢?”
风秋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是其他人都见到了,我昨天听到张大哥的惨叫声,只迟疑了半分钟不到就赶过去,就见张大哥惨死了,哪有人能动手杀人这么快?我还总是做噩梦……”
“你只是吓坏了。”丁小红硬压着火气,拍拍她背说:“你可是组织上安排到我这里锻炼的将门之后,以后于革命是有大作为的人,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尤其不要在同志们面前说这种话,否则你前途尽毁知道吗?”
风秋叹一口气。
“我们去看看尸首,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丁小红扶她起来说。
两人走出正院去,十数个民兵正在往外搬东西,丁小红满意的看着露出笑意,好像死了人的事也不怎么要紧了。来到堂屋,姚启蒙正和计老伯在那里,见到丁小红来姚启蒙立即站起来躬着背。
尸首已经增加到三具。丁小红掀开草席看到民兵小王,他浑身没有别的伤,致命伤就在双眼,应该被什么东西贯眼入脑。丁小红死人见得多,也不怎么害怕。再翻看民兵张大哥的尸体,却见右眼瞎了,左眼却好,胸前有三个洞,血迹已经干了。
丁小红想了想说:“小王应该是睡觉的时候死的,所以没什么表情。小张样子愤怒,肯定是先伤到了眼睛,想要起身反抗,可是胸口又挨了三下。”
风秋和姚启蒙都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丁小红又说:“给我说说小王死的时候你们在干嘛?”
风秋先说:“我在睡觉。我们是第二天才发现他的死。”
姚启蒙说:“我就在这里守灵,打瞌睡。”
计老伯说:“我也在房里睡觉。”
丁小红又问:“那小张死的时候呢?”
风秋说:“昨晚我很害怕不敢睡觉,所以我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先路过我的房门,还推开了房门,但她没有进来。又过了一会,就听到了张大哥的惨叫。我迟疑了半分钟,终于鼓起勇气过去,就见到姚启蒙坐在门槛边,张大哥已经死了。”
丁小红目光转到姚启蒙身上:“你有嫌疑呀。”
姚启蒙急哭了:“我我我我哪敢,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打死张大哥?而且我身上也没有血迹,也没有凶器,风同志,你快给丁同志解释清楚呀。”
风秋闭眼仔细回想,说:“是的,姚启蒙他身上没有血,现场也没有凶器。我可以肯定。而且我还听到女人的笑声了。”
丁小红又瞪着计老伯说:“你呢?”
计老伯也不怕她,瞪回去说:“我后来才到的,就见姚少爷害怕的往外跑,身上肯定没有武器。我们俩就一起往外追。”
风秋望着丁小红点点头,后者思索了一会,问:“姚府上还有别人住吗?”
姚启蒙回答:“没有了。”
丁小红思考一会,想不出所以然,说:“回去就说小张和小王争吵打架,两人一起死了。”
风秋:“怎么能这样!”
丁小红:“不然呢?是姚启蒙杀的,还是鬼杀的?你们要拎得清轻重。”她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个混乱的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一个民兵过来说道:“报告!汽车已经装满,但是物资还有一小半。”
丁小红很高兴:“这是胜利的果实,先运回据点。剩下的明天能运完了。”
风秋看出来她根本不在乎死人的事,认清她凉薄的本性,只怕自己这个干部,也不过是青联向军队联系的一个工具人罢了。她心如死灰,说:“小红姐,我可以跟车回去吗?”
丁小红说:“车子已经坐满了,我们明天再回去。”
“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瞧瞧你,不许这样!今晚上我让你看看,不论是什么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