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遥,你…………”
杨华音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怒目指着在她对面坐着的杜遥。
杜遥仍旧不慌不忙:“你是贵嫔,我是在你之上的从二品修媛,这就是你与我说话的态度吗?”
杨华音紧紧咬牙,恨不得能将她撕碎在这里,可奈何她已经没了娘家做靠山,不比杜遥,还有一个在朝中为官的父亲,且杜遥位分在她之上,真要论起来,杜遥即便以对高位言语不敬为由惩治她也是使得的。
不敢再多说话,杨华音重新坐到座位上,闭上了嘴巴,再不敢说大逆不道的话。
“皇后娘娘到!”
谢柔则一身明黄色席地凤袍从门口走入,头戴凤冠,珍珠流苏从她两侧垂落下来,袖口和背上都用红线绣有凤凰,缓缓踏上台阶,坐在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座上。
倒是颇有威严。
“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杜遥、杨华音、纪澜相继起身福礼。
“平身。”
谢柔则年纪虽小,但话语间却仍是令人不容置喙。
“都说谢家有女,倾城绝色,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见了皇后娘娘,臣妾才觉得这句话当真没错。”杜遥看着谢柔则,毫不违心的夸赞。
谢柔则轻笑:“你是杜修媛,对吧!”
“本宫还未成为皇后前,就听民间常说杜修媛乃杜尚书独女,性子娇纵,在这宫里飞扬跋扈,视人命为草芥,可今日一看,本宫却不这样认为,本宫觉得杜修媛甚好。”
杜遥眼里闪过一阵诧异:“皇后娘娘还是第一个这样赞赏臣妾的呢!”
“那位是纪美人吧!”谢柔则的眼神从杜遥身上移到纪澜身上。
纪澜与谢柔则对视了一眼,很快就低下了头,比起谢柔则的不卑不亢,纪澜倒是更显得卑微了。
“回娘娘,正是。”她喏喏的回答。
谢柔则面带柔和的笑意:“你不必觉得紧张,似平时一般就好。”
“是。”
回答得仍然卑微弱小。
“娘娘,咱们这纪妹妹就是这个性子,”杨华音急忙插嘴道:“哪怕是面对臣妾和修媛娘娘都是如此的,只有面对陛下呀,她才会显得正常一点!”
说最后一句话时,杨华音一双眸子还有意无意的睨了一眼纪澜,很是瞧不起她。
“杨贵嫔,本宫说话,怕是轮不到你来插嘴吧!”谢柔则冷冷的看向纪澜身边的杨华音。
杨华音似是没有想到谢柔则会这般怼她,半晌过后,她才福身道歉:“臣妾知错,望娘娘恕罪。”
谢柔则移开眼神,道:“这次本宫不治你罪,但若还有下一次本宫定不轻饶,杨贵嫔,你可记住?”
“臣妾谨记。”即便心里再不愿意,奈何身份问题,杨华音不得不低头。
…………
“今儿瞧着娘子警告杨贵嫔的样子,奴婢才是觉得小娘子是真的长大了。”青黛语气里满是欣慰。
“如今小侯爷和小娘子都已成家,大娘子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只可惜阿娘是看不到了。”谢柔则一下子落寞下来。
陛下驾到——
周砚南从外面走进,见谢柔则一脸的不高兴,以为是嫔妃们给了她气受,急忙问道:“怎么了?”
谢柔则摇头,周砚南只好看向青黛,问:“你们主子这是怎么了?是妃嫔们给了她气受?”
“没有。”谢柔则可不想冤枉了她们去,赶紧否认。
“那你是怎么了?”周砚南语气坚硬:“朕是你的丈夫,有权利知道你是为何不高兴。”
“臣妾真的没事。”谢柔则坚持不肯说出实话。
周砚南无奈,看向青黛,希望他能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若不说,朕就处罚你。”
青黛自然是只忠心于谢柔则的,既然谢柔则都不说,那她也不能出卖了她去。
她跪在地上,虽没有说话,但周砚南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砚南一瞬间脸色就冷了下来,谢柔则见此,一时懊恼,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了,竟是忘了这里是皇宫,是他周砚南的地盘。
她也跪下来请罪:“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让青黛说的,还请陛下莫要惩罚青黛。”
周砚南哪里舍得谢柔则跪他,将她扶起,语气无奈:“朕不罚她就是了。”
谢柔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着青黛:“你先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青黛福了礼退下。
周砚南牵着谢柔则的手一起坐到贵妃榻上,问:“栀栀,朕知道进宫并非你所愿,嫁给朕也并非你所想的,可是,从那道圣旨一下,我们就已经是夫妻,这是不可改变的,我们是要相伴一生的,所以你有什么事能不能不要瞒着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