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人注意,苏鸣和谢柔则还是分开出去的,在苏鸣走后的一刻钟里,谢柔则还吩咐紫黛去买了一些糕点带回去,这样旁人便会以为自己是专门来买点心了的。
回到永宁侯府,刚好碰见下朝回来的谢君则。
“哥哥。”
一下马车,便见到兄长,谢柔则乖乖的喊了一声。
“嗯。”
谢君则停下脚步,等着自己妹妹。
“你这是去哪儿了?”温声问道。
谢柔则指了指紫黛手中拿着的用油纸包着的糕点:“馋桂斋的糕点了,就和紫黛一起前往桂斋买了一点。”
“以后出去早点回家,不要再像今日一样,都快到酉时了才回家。”对于妹妹出府,谢君则自是不反对的,只是觉得妹妹今日归家有些晚了,才出以提醒。
谢柔则含笑:“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
“还有两日你就及笄了,想要什么可与为兄直接说。”谢君则对待这个妹妹始终都是温和的,到底是嫡亲的,与堂亲的就是不一样。
“好。”谢柔则:“不过我想我现在是没有什么想要的,等我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了再与哥哥说吧。”
“你高兴就好。”
兄妹二人不知不觉就已经从府门外走到了抄手游廊,谢君则还要去书房里处理一些事,便不忙着去后院,兄妹两个便在这里分道了。
“娘子为何不同世子说你去桂斋其实是因为苏世子相邀啊?”紫黛懵懂的问。
谢柔则朱唇轻启,笑意盈盈:“虽然我与泊序只是知己而已,但是在旁人看来哪有异性是知己的呢,所以若是哥哥知道了,以哥哥的性子,即便知道我们真的是知己,恐怕也要在背后给泊序使点小绊子的。”
“哦~”紫黛恍然大悟:“所以为了不让苏世子无辜受挫,娘子您就瞒着世子了呀!”
“嗯。”
谢柔则和苏鸣两个人都自认为他们两个相约在桂斋见面,除却自己所信任的人以外是没有人知道的,殊不知皇宫里宣明殿那位为了能知道谢柔则每天的一举一动,就派了暗卫悄悄的观察和保护谢柔则。
因此,今日这一事,周砚南自是知晓了的。
宣明殿中,烛火摇曳,气氛冷硬,景帝听完暗卫的禀报,手中执着的笔就这样被折断了。
周砚南寒声说:“苏鸣,成国公府世子,胆子挺大。”
侍立在一旁的于中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中为苏鸣叹了口气:
哎!苏世子这下也算是被陛下彻底记住了。你说说,和谁当知己不行,偏偏是谢七娘子,而且那对谢七娘子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对知己的,陛下能不生气才怪了。
周砚南在生气,暗卫和于中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自己会被迁怒,他们都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然而偏偏有那不怕死的,敬事房,端着妃子们的绿头牌在殿外求见。
于中出去,想要将他打发走,他却说自己是受太后命令,把绿头牌端来让陛下翻牌子的。
这也就使于中不好将其赶走了,只能硬着头皮将人带进殿中。
这时的那个暗卫已经隐藏了起来。
“什么事?”语气依旧很冷硬。
于中弓着腰回答:“回陛下,是敬事房的忠喜,他受太后之命端着绿头牌来给您翻。”
忠喜适时抬高手里的托盘:“请陛下翻牌子。”
观察着周砚南的神色,见他并无异样,却让于中在心里轻嗤王太后:太后这出算盘输了,陛下不过就是去后宫歇了一晚,竟就揣测起了圣意,太后这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周砚南看都没有看那托盘里仅有的三个绿头牌一眼,直接毫不客气的说:“滚!”
于中心中了然,赶紧招呼着忠喜出去。
一边走还一边解释:“今儿陛下心情不佳,脾气有些控制不住,不适合去后宫小主们那儿,忠喜公公可要对太后说实言呀。”
这个忠喜是王太后的人,为了不引起太后怀疑,于中便只能为自家脾气不好的主子解释。
“敢问于公公陛下是因何事而心情不佳啊?”忠喜一双精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于中问道,很明显的就是在拐着弯儿的打听事情。
于中同样也很精明,一眼就看穿了忠喜,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也就是一件小事而已,不多过问。”
已经出了宣明殿了。
“忠喜公公慢走,不送啊!”于中将忠喜送出殿外后,又快步回到殿中,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太监也积极的将门给合上,留下一脸懵逼的忠喜在门外。
忠喜轻叹了口气,无语的往敬事房的方向走去。
“明日没有朝会,朕要出宫微服私访。”
于中刚一回到周砚南身边站好,就听见这位神通广大,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皇帝陛下说自己要微服私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