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皇宫里。
设宴的地方仍旧是麟德殿。
谢崇他们到时,其余参加宫宴的官眷们早已到了此处,后宫里的人也已经来了,只有周砚南及庆阳长公主、王太后还没有到,同上次的端午佳宴也没什么区别。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上次的端午佳宴,三个嫔妃却只有两个去了,然而这次的中秋佳宴却是三个嫔妃谁都没有缺席。
周砚南进入殿内,就迫不及待的看向永宁侯府一家的席位,然而却并没有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他偏头轻声问落后走在自己身后没几步的庆阳长公主:“皇姐,为何没有瞧见她呢?”
庆阳长公主先是也看了眼永宁侯府的席位,见确实没有谢柔则,才回禀周砚南:
“这……许是谢娘子临时出了什么事吧!”
庆阳长公主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操持的宫宴,缘由到底是因为什么旁人不清楚,庆阳长公主自己却是心知肚明的。
现在没有瞧见那个在这个宴会里最重要的人,庆阳长公主自然是心虚的。
周砚南抿唇,待坐上位置后,才吩咐身边的于中:“你派人去调查一下,永宁侯府近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谢七娘子没有入宫赴宴。”
“是。”
于中应下后,趁着所有人的不注意,便悄悄的离开了麟德殿。
宴会结束,周砚南回到宣明殿,此时于中已经在内等着了。
见到周砚南进来,于中迎上去,将自己调查到的全部说出:
“陛下,永宁侯府近日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今儿谢七娘子没进宫好似是因为最近从宫里传出去的那些言论。”
“永宁侯不愿女儿进宫,又听了这些言论,就让谢七娘子留在了家中。”
周砚南听了,倒是颇有兴趣:“不是说这种落魄的世家大族都巴不得自己女儿能够进宫获得圣宠,从而好帮扶母族吗?怎么这永宁侯府却不一样呢?”
“这谢七娘子几年不在家,好不容易回来,永宁侯自是不想女儿这么快便出嫁的。”
于中在一旁为谢崇辩解。
“于中,让那些人把嘴巴都闭上了,言论多了反而弄巧成拙。”周砚南吩咐。
“是,老奴明白。”
翌日,青黛和几个侍婢进入了潇湘馆主屋,几个侍婢暂时留在了屏风外,青黛进入内屋,走到床榻边,掀开床帐。
只见谢柔则早已苏醒,屈膝抱坐在一团,眼角微红,显然是哭过的。
“娘子,您这是怎么了?是做噩梦了?”青黛着急的问。
谢柔则不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她径直走到那桃木妆镜前坐好,青黛也很有眼色的没有再问,走到谢柔则身后,为她梳发。
发髻梳好,青黛才唤了屏风外的几个侍婢进来,一个端着水盆,进来后,就将它放在了面盆架子上。
一个虽然什么也没有拿,但她进入内屋以后,就朝着妆镜对面放着的竖顶衣柜而去,并且打开从里面挑了一件衣裙出来。
谢柔则清洗完脸部,侍婢端着水盆出去。青黛和拿衣裙的那个侍婢就开始为谢柔则更衣,更完衣,才开始戴发饰。
由于昨儿晚上谢柔则做了噩梦,导致她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平时最爱看话本的她今日去馥玉轩请完安之后都没有再看。
她就斜倚在罗汉床的靠边上,微微合着双眼。
直到紫黛进来,她才睁开双眼。
“娘子,成国公府的苏世子托人送来了一封信。”
紫黛将手中的信递给谢柔则。
谢柔则接过,很快把它拆开,入目便是一封字迹工整的信件,写得并不多,因此谢柔则很快就阅完了。
她终于有了一点精气神:“青黛,你随我一起去桂斋吧。”
青黛还未来得及应下,谢柔则就看见了在一旁委屈不已的紫黛,略犹豫了一会儿,就对青黛道:“青黛,你不必同我一起去了,让紫黛陪我去吧。”
一旁的紫黛闻言,终于不再委屈了。
没能跟着去的青黛,毫无任何怨言,还不停的叮嘱紫黛:“紫黛,你性子活跃,但在外面,切记不要胡闹,一定要好好护着娘子。”
“知道了。”紫黛撇撇嘴,小声嘀咕:“怎么就这么不放心我嘛!”
“嘀咕什么呢?”青黛训斥:“没看见娘子已经出门了吗?还不赶紧跟上。”
“噢噢!”
紫黛急忙追了出去。
桂斋,谢柔则到时,让紫黛上前给那小二说了几句,那小二就直接领着谢柔则上了楼,并且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苏鸣已经在位置上等了许久了。
谢柔则让紫黛在包厢外等着,自己走到苏鸣位置的对面席地而坐。
她温柔的笑了笑:“泊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