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坦白(1 / 2)

自魏婴走后,江澄倒是一夜无梦睡得安稳,再睁眼,已是天将破晓。

虽还是少年时的身子,壳子里却早换了魂灵,三十七岁的江澄,这个点儿该起了。

江澄换了衣服穿了鞋,推门看见守在门口的银珠。

江澄与银珠皆是一愣。还是银珠先反应过来,拱手行礼,唤了江澄一声:“少主。”

江澄点头,心下微暖。虞紫鸢想必一直都让金珠银珠轮流守着他。

银珠道:“少主,小姐让您醒来先去找她。”

江澄微顿,点头应下换了方向。银珠跟在身后。

虞紫鸢房里灯火通明。江澄站在虞紫鸢房门前,轻叹一声,只道该来的终归要来。

瞒不过虞紫鸢的,那是他的阿娘啊!

推了门,虞紫鸢正襟危坐,桌上案牍堆叠。

虞紫鸢看了一眼江澄,又垂首去看手里的公文,抬了抬下巴示意金珠银珠退出去。

只剩虞紫鸢与江澄。

江澄在心下默数,暗道来了。

果然,虞紫鸢放下手执的笔墨,盯着江澄半晌,问:“你是谁?”语气平淡不见起伏。

江澄直视虞紫鸢的眼睛,不躲不闪:“我是你儿。”

虞紫鸢玉手轻握,面上依旧淡然:“我再问一遍,你究竟是谁?”

江澄行礼叩拜,挺直上身,盯着虞紫鸢的眼睛道:“我是你儿。”

虞紫鸢靠坐在椅子上,母子相对默然。

紫电突然出鞘,直冲江澄面门,江澄入定闭目。

紫电在江澄额前化作万千紫色光点消散,虞紫鸢下不了手,但她坚信:“你不是他。”

江澄睁眼,泪落如珠:“阿娘,是我,是阿澄啊。”不论十岁的江澄还是三十七岁的江澄,他都是他阿娘的阿澄啊。

虞紫鸢早在江澄唤阿娘时便泪如雨下,却固执的咬着下唇不肯哭出声来,只用朦胧的泪眼,死死去盯江澄的脸,无比肯定地说:“你不是他!”她的儿子,她知道的啊。

抛开这几天江南突然间对江澄的上心和江澄院子突然多出来的灵力波动不提,她的傻儿子,绝对不会将魏婴从房里赶出,还是那样狼狈的将人赶出来——虽然,以她的实力,并无法查探江澄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澄膝行至虞紫鸢身前,伏在虞紫鸢膝头,眼泪一点点浸湿虞紫鸢的衣裙。江澄哽咽道:“阿娘,我是江澄啊,我真的是……”

他是江澄,可他不是十岁的江澄了。他是三十七岁的江澄,经过血与火,经过背叛,经过遗弃,见过这世间黑暗,自地狱一步步踩着血脚印爬出来,哪怕回身已有百万雄狮,依旧赤子心性,却又怎复年少肆意澄澈?

这一点,江枫眠不会知,江厌离不会知,魏婴不会知,可瞒不过虞紫鸢,所以,她说江澄不是“他”,可是他是啊!他是多少年后,消磨了少年心性,磨平了满身棱角,在遍地荆棘里,咬着牙挺直脊梁,扛着江家一步步向前向上走了不知道多少年,将一肉体凡胎百炼成钢的,三十七岁的江澄——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江澄啊!

江澄抱着虞紫鸢泣不成声:“阿、阿娘,我想你,很想你……”他十七岁初承宗位,每晚在冷风中回神,总在昏黄的烛火里看见他的阿娘,可那都不是真的。

蜡泪一滴滴落,许久,江澄被虞紫鸢拉起来坐在对面,两人微微平复,虞紫鸢皱眉冷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想我?别想着耍把戏!我的儿子,我还是知道的!”

江澄嘴巴动了动,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阿娘,”江澄微有些哽咽,他说:“我是江澄……我今年,三十七岁,本已身陨,不知为何,睁眼又回到此时……”

“三十七!”虞紫鸢从怔愣中回神高嚷出声,“你为什么三十七岁就会身陨?怎么会……”虞紫鸢哽住,她说不出口。

三十七岁,于普通人可算足年,可于修士正值壮年!

“阿娘——”江澄去拉虞紫鸢的衣袖,却被虞紫鸢拉住手问:“是这时候留的病根?还是有人害你?是谁对你不利?还是……”

“阿娘。”江澄打断虞紫鸢,抬另一只手去拭虞紫鸢的泪,同样被虞紫鸢握住,虞紫鸢着急心碎,道:“你把话说清楚啊!”

三十七岁,那江澄是已经承了江家宗主位的,江家就算江枫眠疏于管理在五大世家实力稍弱,那也绝非一般人可随意招惹,江澄本身资质上乘又素来刻苦,彼时实力想必也不会弱,想来该是长寿,那到底是谁能伤他,是谁能害他!江枫眠呢?她呢?魏婴呢?江家上下呢?怎么会让江澄一介宗主被害身亡?

江澄用脸颊蹦掉虞紫鸢的眼泪,抵着虞紫鸢的额头,柔着声音安慰:“阿娘,没事了,没事的。不过一时不察被偷袭,他付出代价了的。至于我的身体,没有阿南说的那么严重,您别担心了……”他还是心软。

虞紫鸢将她才十岁的儿子紧紧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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