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初一,众儿媳、庶子庶女齐齐俱到穆夫人跟前,又听闻灵姨娘有了身孕,穆夫人难得高兴,留了众人吃早饭。
“灵姨娘你也坐吧,有了身子的人,不必拘于礼节了。”
“是!”灵姨娘识趣地坐到下首,转身时恰好看到秦逸莲未来的及收回的咄咄逼人的眼神,心道:我都不与你个蠢货计较了,你还想挑事不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你若犯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遂回了一个炫耀的眼神。
秦逸莲气得就要跳起,李嬷嬷不动声色地轻抚了抚她的肩。
吃完饭,穆夫人也不留他们,吩咐散了吧。
别人家娶了儿媳妇,若是儿媳妇得用,就好把料理中馈的琐事交给儿媳妇掌管了,再不济也可以帮着分担一部分,她家这个儿媳妇却半点指望不上,她也不敢把家里的什么交给她管,只能自己辛苦着。
她那宝贝儿子,也是指望不上。还得挖空心思帮他抵挡各位姨娘和庶弟、庶妹的明枪暗箭。眼看着最近几年,国公爷越来越不待见自己的儿子,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好歹自己的三个女儿中用,都嫁了高门大户,在婆家也都是当家的主母,自己的娘家大哥也得用,国公府好歹要顾忌着点。
错就错在娶错了儿媳妇,要是儿媳妇能管得住儿子,也不要管得住儿子吧,只要能有几分能耐,管得住这个家,她也就做梦都要笑醒了。
天意弄人,儿媳妇也是个指望不上的,胸无点墨,骄横跋扈,连自己院里的几个姨娘都拿捏不住。看她吃饭时那个气鼓鼓地样子,成不了气候的东西。
一时间,丫鬟、婆子、管家都来回事了,穆夫人也就把烦恼丢到一边,忙去了。
冤家路窄,石拱桥上秦逸莲又遇到了灵姨娘。
灵姨娘迎着阳光,捏起帕子拭了拭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适时露出了穆夫人刚刚赏的翡翠镯子。
“这个镯子是我当年怀大哥儿时,老夫人赏下的,说是能保母子平安。今儿个就赏给你吧,怎么说这也是我的第一个孙子。”
穆夫人的话还萦绕在耳畔,正经人家,谁能让个妾室先怀上孩子,还赏了镯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国公府里也没有个好人。
国公夫人打了个喷嚏,是谁在背后骂她?她表示冤枉,儿媳妇凶悍泼辣,我儿子从来也不去你房中,等你?你猴年马月才能让我抱上孙子啊?再说了就许你家恶心我,还不许我家恶心恶心你了!
“你身子也渐渐重了,以后有些规矩也就免了,好好保住我的孙儿要紧,你那院子离我这里也远,以后晨昏定省也就免了。我这里有少奶奶伺候也不缺人!”
穆夫人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偏袒,真不知道哪家小妾怀个孩子有这种待遇的,不过是个庶子庶女罢了,也值当当个祖宗供着。
秦逸莲越想越气,那灵姨娘袅袅婷婷地扭着腰肢就要过去,礼也不行了。
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秦逸莲一把把灵姨娘推到了湖里。
还只是初春时节,湖里的水冰冷刺骨,饶是灵姨娘丫鬟出身,身体强健,也抵挡不住这侵入骨髓的寒意,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力地挣扎起来,哪知道湖里水草繁盛,反倒把她的脚缠了个结结实实。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向湖底沉去。
岸上的丫鬟吓得呆若木鸡,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们也没人会水啊,可是这姨娘肚子里还揣着大公子的骨肉呢,若有个好歹,她们谁也活不成啊!
“啊!”梅儿第一个惊呼起来,“姨娘您千万撑住啊,奴婢这就去叫人!”
“姨娘、姨娘”其他丫鬟也回过神来,一个个喊魂一样哀嚎了起来!
“我们走!”秦逸莲像没事人一样,带着她的丫鬟扬长而去。一个妾也值当这么大呼小叫的,死了就死了,倒落得干净了,就算打死了、发卖了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奴婢、一个逗主子开心的物件罢了。就算当宠又如何,这堂堂国公府的大公子总不能作出宠妾灭妻的蠢事吧!
秦逸莲在院子里嗑着瓜子,看清儿、香儿、李嬷嬷缝制衣服,悠然自得。李嬷嬷说了,这男人得哄着,顺着、黏着,眼看开春天气热了,不若给大公子做几件精巧的新衣,也让他能经常想到少奶奶,说不定心儿慢慢就软了。
虽然秦逸莲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主意,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出嫁前她母亲亲自叮嘱她:“易嫁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哄好大公子,只要大公子乐意娶了她这个娘子,谁不乐意都没用。而男人嘛,不就那么点事,女人只要拉的下脸,没有不成功的。”
秦逸莲自觉自己长得并不丑,身段也是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明明第一天晚上,两个人颠鸾倒凤也是意乱情迷。一觉醒来,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自己当然也不完美,唯一缺点就是脾气不太好,但是作为夫君难道不能包容一下妻子的小小脾气吗?毕竟自己是从小娇养长大的大小姐呀,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