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宁自娶妻后,十天倒有九天宿在万花楼。
穆大小姐终究是把贴身丫鬟灵儿给了他作为补偿。一时间干柴烈火,穆宁一颗心全扑在了灵儿身上,只把她当个宝捧在心尖尖上,不久就抬为灵姨娘。
娶亲不到半月就抬了姨娘,这在大户人家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穆大魔王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寻死觅活地遂了心愿。
那灵姨娘天天被滋润得越发妩媚风骚,活脱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那穆宁真正儿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不久灵姨娘被诊出有了身孕,不能天天伺候了。穆宁又从戏班子里带回了一个叫妙音的小花旦,在家中与两个姨娘、十几个通房胡天胡地。
秦逸莲天天听着隔壁院子里花天酒地的靡靡之音好不气恼。肝气郁结胃口就差了,这日吩咐清儿叫厨房准备一碗银耳莲子羹,吃了败败火。
清儿看时间差不多,就到厨房去取,哪料正好听到厨房的小厮道:“这是清儿姐姐定下的,她马上就要来取了,兰儿姐姐你可不能拿走啊!”
“瞧你这死了亲娘的样子,不就拿你一盏银耳莲子羹吗?我们灵姨娘得宠还是那位得宠,你不会拎不清吧!”
小厮低了声音不说话了,兰儿一扬下巴,得意洋洋的拎着那盏莲子羹就要走。
清儿早就气得炸了毛,他们家小姐在侯府,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跟她们家小姐抢东西,真是不要命了。
清儿一把夺过食盒:“哟,一个姨娘身边的丫鬟也敢抢主子的东西,没有规矩!”
那兰儿也有几分姿色,平时与那穆宁也有几分首尾,而那兰姨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头娘子,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再说穆大公子那个性子,喜新厌旧惯了的,说不定哪天就厌了自己,与其让他出去找别的女人,还不如把身边的人给了他,好歹还是知根知底的。
所以她兰儿怕谁,不要说她们姨娘正当宠,说不定哪天她就成了兰姨娘呢,怎会怕你一个丫头,伺候的还是那样一位主子。
她一把推开清儿道:“你的主子就省省吧,大公子看都懒得看上一眼,识相点儿吧!”
说完抢过食盒就要扬长而去。
那清儿又岂是善茬,夺过食盒狠狠砸到地上:“你个小娘养的也敢跟我抢,砸了我也不会给你!”
说完两人厮打在一处,那小厮怕出了乱子,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只得费力拉开二人道:“两位姐姐又何苦来哉,小的这就去帮二位重炖两盅不就行了!”
听说打了起来,厨房的管事急急过来,一看这两人吓了一大跳,两个丫鬟披头散发,脸上一道道的抓痕倒像是两个恶鬼。
可是这两个恶鬼,偏偏还不肯罢休,张牙舞爪,都想再狠狠地扒拉对方一下。
管事道:“两位姑娘哎,脸都花了,赶紧回去涂药膏吧,迟了怕是要留疤了!”
在女孩子心里容貌是最最要紧的,听说迟了要留疤,彼此才偃旗息鼓,匆匆回院子去了。
管事责备小厮道:“这两个人你也敢惹,不知道头上长了几个脑袋呢?这一个刚进门就敢打太太,那一个是大公子的性命,哪一个是惹得的?赶紧重做了银耳莲子羹送过去。”
清儿回到院子里,倒把秦逸莲吓了一大跳,心想哪里来了一个大猪头。
清儿嚎啕大哭,把这几天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以前在侯府,哪里的下人不得让着她们,何时吃过这种亏。
秦逸莲听她说完,气得拔腿就要去找那灵姨娘理论,这打的不是她的丫鬟,打的是她的脸呐!
李嬷嬷一把拉住主子道:“少奶奶呀,那灵姨娘正得宠,你就这么冲过去闹,只怕会惹恼大公子,到时候得不偿失。”
“我忍不下这口气,任由一个妾爬在我头上。”
“我的小姐,该忍也得忍啊,您可不是在家做小姐的时候了。在这里,谁都不是你的亲人,没拿你当仇人就不错了,谁都想爬在你的头上,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您做事可得多动动脑子呀!”
“嬷嬷,这口气我非出不可!”
“那您也得先在这府里站稳脚跟呀!小姐呀,您这脾气呀先得改一改,现如今你把公婆、丈夫、大姑姐得罪了个遍,所以这起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才敢对您不敬。”
“得罪都已经得罪了,这时间也不能倒流呀!再说了,换亲这事本来就是得罪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确实如此,所以您先得拿捏了姑爷呀!只要姑爷乐意了,旁人又能说什么呢?”
“可那穆宁软硬不吃,我又怎么办呢?”
“您不要与他对着干呀,顺着些他,时间长了心也就捂暖了!"
他有心吗?秦逸莲不禁暗暗腹诽。
有,也是一颗色心和一堆花花肠子。
还骂我丑,他才丑呢?猪八戒、丑八怪,他全家都丑,丑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