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当年父亲捅了娄子,需要金银填补窟窿时,他需要的是林婉如;当他新婚之夜,沈若玥找到他时,他毫不犹豫抛下了林婉如,因为他后悔了,为什么他要为了侯府的荣辱,牺牲自己的幸福迎娶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当他遇到娇媚无双的颜菲菲时,沈若玥就黯然失色了,他选择送沈若玥去了庄子上。现如今他想要春闱胜出,他想要光耀门庭,他错了吗?
为什么老天爷总是与他作对。
秦逸景恹恹地回到家中,秦夫人早已等得不耐烦,急急过来询问。
得知儿子的遭遇,秦夫人很是不甘道:“金榜提名的也不全是他的弟子,我们再找找其他夫子。”
秦逸景也不说话,任由他老娘去谋划,不过痛定思痛,从此倒也正正经经读起书来。
林婉如自从回门后,林母就借口多年未见女儿,思念的紧,把女儿留在了林府。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操持起了年货,侯府的主管来请秦夫人的示下,秦夫人道:“照着往年的惯例吧!”
秦总管道:“往年这个时候少夫人都把银钱安排到位,各位负责采买的各司其职,今年颜姨娘说过年的银子各个庄子、店铺都还没有送来,让大家先行垫付,大家都是靠月例银子过活的,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垫付呢!”
到这时秦夫人才知道,原来,现在侯府是颜姨娘在当家。
秦夫人气得火冒三丈,这个蠢货,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好差事,当上侯府的家了,这林婉如不回来,谁也支棱不起侯府这偌大的排场。
金珠叫来颜菲菲,秦夫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勒令她即刻交出钥匙、对牌。
颜菲菲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这就是平时对她疼爱有加的婆母吗?
秦夫人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就找补到:“为秦家开枝散叶是你最重要的事,你安心养胎就好!”
颜菲菲心道:你这一套把戏骗别人尚可,骗我,那可还差点意思。
遂回复道:“我这肚子月份还小,操劳倒还谈不上,不过如若母亲觉着我不配,那我也就不管了!”
秦夫人一直觉着颜菲菲温柔识大体,却不料也有这牙尖嘴利的时候。心中不免怨怪起她的儿子来,这都办的什么事儿。
也不能跟颜菲菲多说什么,立刻叫金珠拿了钥匙对牌送去林婉如那里。
哪知到了林府却扑了个空。
林夫人带着女儿走亲访友去了,说是这几日都不会回来,秦夫人听了气急败坏,吩咐金珠守着林府。
一日、二日、三日,丝毫没有林婉如的消息,林家老爷和少爷也分别去了外地做生意,一家人倒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秦夫人无法,只得挑起大梁,少不得拿出自己的陪嫁来贴补。
所幸儿子也算争气,春闱虽说没有名列前茅,也算是榜上有名。
秦夫人吩咐金珠去林府报喜,顺便请林婉如回府,哪知林婉如又感染了风寒,说是病得不轻,万万回不了府。
秦夫人吩咐金珠把钥匙、对牌送过去,说是好好将养着,但是这个家还得管起来,万不可让一个小妾管着,失了侯府的面子。每日照常安排吩咐才好,又派了金珠、银珠给她,帮忙在两府间跑腿。
秦夫人的心思,秦婉如哪有不清楚的。这眼前第一桩事就是侯府得请客,宴请亲朋好友;第二件事就得上下走路子,帮秦逸景谋一个好差事;到时候新官上任又免不了要宴请恩师、同僚。这桩桩件件都需要花钱,当然也能收得一些礼钱,只是这些礼钱可到不了林婉如这里了。
遂婉拒了,只说最近头也晕,眼也花,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
金珠吃了闭门羹,怒气冲冲就回了慈心堂。
秦夫人正在喝茶,看到金珠的神色,“哐啷!”一下把茶碗重重放到桌上,横眉竖目道:“怎么,她又拿乔了!”
金珠道:“这位少夫人可金贵的很,我就算是夫人您派去的人都见不了她的面,一概只说病的厉害,病得严重,就打发了我!夫人您可不要再求着她了。”
秦夫人厉声道:“你懂什么,没见识的东西,明天你再去,只说五日后就办酒席了,女主人总的在家招呼,只让小妾招呼着多少不成个体统!”
“我看夫人就是太菩萨心肠,这少夫人才敢登鼻子上脸的,哪家媳妇不得看婆婆脸色行事。”金珠不服气犹自嘟嘟囔囔。
秦夫人心道: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拿乔,你不回来可别怪我抬举别人,现如今想要巴结我儿子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沈若玥和颜菲菲她们的家世毕竟还是低了些,配她儿子实在是差的远。
这日秦逸景与朋友聚会归来,与秦夫人道:“李尚书的大儿子说,最近户部要重新启用沈复,听说是太子一派力荐的。”
“沈复,沈若玥的爹?”
“我猜应该是的,人太多我也没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