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一觉睡到自然醒,身旁早已不见盛祁年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发现东西已经收拾好放在茶几上。
“糟了……”她翻身下了床,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身影。
盛祁年穿戴整齐从浴室里出来,额头上的纱布也换成了不起眼的止血贴。看到沈南意光着脚下床,眉头不禁一皱:“把鞋穿上!”
“吓死我,还以为你走了。你——没事了?”沈南意乖乖把鞋子穿上,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又看。
瞧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盛祁年正色道:“大清早医生已经给我检查过,说没问题可以随时出院。”
所以,沈南意昨晚陪床陪了个寂寞?
真怕某人随时来一句“我没见过陪护的比病人睡得还要死”。
“你没事就好,今天还要回公司吗?”沈南意问。
发布会在即,集团内部也有忙不完的事,盛祁年少干半天办公室里的文件就会堆积如山。
“我稍后要去公司,先让司机送你回上林苑。”盛祁年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戴上,淡淡说道。
沈南意突然想起还有事:“莉莉准备下夜班,我想找她一起喝个早茶,要不你先回公司?”
“别好了伤疤忘了痛,要敢再给我添麻烦,饶不了你。”盛祁年这么说,算是默许了。
电梯抵达一楼大堂的时候,两人分道扬镳。
唐莉刚好下夜班从科室走出来,看到沈南意连忙迎上前:“圆圆,你这么早就到了?”
“别提了,昨晚在医院待了一个晚上。”沈南意挽住唐莉的胳膊,一五一十把昨天拍广告时发生的事全都告诉唐莉。
唐莉听得一愣一愣:“盛总英雄救美,看得出来挺在乎你。”
“要是在乎我,赶紧离婚给钱呀。”沈南意小声嘟囔。要不是盛祁年拖住不肯离婚,她也不至于拍广告赚钱。不拍广告,就不会遇到那些糟心事,归根到底都是他的错。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盛总不想离婚?”唐莉勾住沈南意的肩膀,丢给她一个暧昧的表情自己体会。
沈南意身体一僵:“他不会为了不给钱,故意拖延时间,逼我净身出户吧?”
唐莉彻底一个大无语:“就不能因为盛总喜欢你,不想跟你离婚吗?”
“喂了几次香肠,街边的流浪狗还朝我摇尾巴呢。我没日没夜伺候他两年,答应好的赡养费不给,哪里看出来喜欢我了?他分明就是吸血的资本家,想要赖账!”越想沈南意越气,之前还说要利用个人资金追加芯创的投资款,明显有转移资产的嫌疑。
唐莉被怼得哑口无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总觉得盛祁年有钱有颜有地位,不至于这么厚颜无耻。要不是对沈南意有意思干嘛不离婚?七个亿而已,他名下随便卖几个商铺和别墅,也不止这个价钱了吧?
“对了,你不是帮我预约了打针吗?赶紧去,晚些请你喝早茶。”沈南意没忘记今天找唐莉的目的。
唐莉试图劝说:“你真决定了?其实你和盛总……”
“别跟我说母凭子贵之类的话,我不想靠别人,只相信自己。赶紧带我去科室,晚点还得回家补眠呢。”沈南意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对比每次吃事后药,打针的副作用更少,更省事儿。
既然有些事情避免不了,沈南意打算自己主动做足安全措施。结了婚可以离婚,可是有了孩子,她这辈子跟盛祁年就牵扯不清。
他们的婚姻开始与利益纠缠,没有感情基础的夫妻像蒲公英一样,风一吹就会散。
沈南意已经被男人狠心抛弃过一次,早就不再做梦了。对于她来说,还是钱比较实在。
因为有熟人的缘故,整个过程很顺利。
沈南意请唐莉去德顺轩大快朵颐,然后打了个出租车回上林苑。刚要下车,她一眼发现停靠在别墅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
大概经历了昨天的事,她给自己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急着下车。
“小姐,到地儿了。”出租车司机催促。
“师傅,请稍等一下,帮我看看那边黑色轿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沈南意故意低下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
出租车司机眯着眼看了又看:“是一个男人,穿着西装。”
“是不是皮肤很白,长相斯文,干净利落一男的?”沈南意又问。
司机说:“没错,是你的追求者吗?”
追求者个毛线?那是孽缘——
沈南意刚要吩咐出租车司机沿路返回,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陌生的号码。
不会这么碰巧吧?
沈南意想了想,以周宇川那么偏执的性子,哪怕今天没能堵成功,改天也会来。逃避也不是办法,总得要解决的不是么?
思及此,她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