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天机傀儡的后遗症？
苏长凊担忧地望着他，但横玉依然平静无波地道，“就是这样。我过去的人生，和我的朋友。”
苏长凊想着要安慰他，于是道，“没事，你还会有新的朋友……又或者，你可以去找她的转世？”
“她只有一个，死去了，转世了就不再是她了。”横玉的表情依旧平静，像一株冻结的雪莲，被时光冻在了原地，“那些过去的感情，让转世来承担，就太不公平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好像真的事不关己。
苏长凊听出一点端倪，“那她是转世了？”
“……或许是的，也或许不是。”
她疑惑地望他，总感觉他在和她打哑谜。
横玉道，“你要修炼吗？我出去守门。”
“停，你在自己房间待着就好，我回去了。”苏长凊打断了他又一次的舍己为人，赶紧出去了。
其实，这次和横玉的对话，也算是她的试探。
在横玉提起这个朋友时，她也有个微妙的猜测——
如果横玉是魔尊分身，那这个朋友会不会就是剑尊？
可是，横玉的语气里却没有怨怼。
如果他是魔尊，那么面对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怎么会没有怨恨呢？
而且，他说她转世了，那就更不可能了，剑尊确凿地陨落且没有转世。
所以，苏长凊暂时放下了对横玉的疑虑。具体的，她打算等到了后天见魔尊再看。
她回到自己的房中，感觉没有洛水和萌萌她一起玩真的很寂寞。
说起来，她是不是可以偷偷联系一下云炽？让云炽转告真人，不要为难洛水。
她的灵牌上，为了避嫌，是没有云炽的。
或许，她可以趁下次任务，去一趟修界。
苏长凊将东西收拾好，但是她的房门却又被敲响了。
真是事情颇多的一晚啊。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打开了门。
门外的是李昭。
“姜远来找你了？”她向她微微一笑，“我能进来和你详谈吗？”
苏长凊于是放她进来了。
李昭拿出了她的灵牌，上面有一条被撤回的消息。
“我看到这个，就知道是姜远来找你了。”
苏长凊道，“姜远说这是他的飞舟，还说在他的飞舟上看到他很正常。”
李昭并不奇怪，“这很像他会说的话。但是这个飞舟，他在几百年前就送给我了。”
“几百年前？”
“你听说过星机阁吗？”李昭将灵牌收起，“姜远曾是星机阁人。”
魔界这么多修界叛徒？
苏长凊感慨极了，本以为自己是卧底，结果围着她的基本都是前同界中人啊！
要是她再早生几百年，估计都能碰见还是仙门中人的同事们。
李昭继续问道，“他还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吗？”
苏长凊回答，“他就是来这里转了一圈，没别的。”
李昭颔首，而后道，“洛水和我说了，你照顾她很多。”
虽然说一个金丹照顾元婴很奇怪，但苏长凊还是点头承认了。
李昭道，“洛水从前也帮了我许多。”
苏长凊暗想——难道这是一个帮人循环？
李昭继续说道，“其实魔界也有许多流派。当年我和洛水曾经同门。现在你找回了千灵剑，想必尊者也会同意你修习魔门功法。你想了解一下魔界的流派吗？我可以说给你听。”
苏长凊狠狠点头！
其实她现在的修炼也已经到了瓶颈，但是她现在又不能去闭关。
金丹到元婴，想要通过闭关来突破，恐怕要个几年，运气或者资质差的要十几年。
她又不能去闭关，真闭关几年，卧底生涯就进行不下去了。
所以，还得靠自己领悟。
学一点魔门功法，说不定会有灵感？
“魔门功法一部分是修界功法改的。这部分功法是叛出修界的人创的。”
这算不算揭同事老底啊，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真的好吗？
“还有一部分，是靠吸取人的情绪，洛水和我都是修这个的。”
但是，具体是什么情绪，李昭并没有多说。
“还有的，是以杀入道。或者研究尸体之类的。最邪门的就是那些把人当修炼材料的。”
用邪门来形容同事真的好吗……
“从前，那些以人为修炼材料的，在魔界不算稀少。后来，被我基本上肃清了。所以，现在的流派比从前多一点。”
李昭平平无奇地诉说着这背后的血腥，即使她轻描淡写，苏长凊还是从中听到了浓浓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