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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新开河边三人谈(2 / 4)

了,甚至几乎绝迹。他像寻宝一样,寻找在河边、野甸、壕趟。钻心摸眼,仔细寻找。他突然发现枯草丛中一棵硕大的婆婆丁,小心翼翼的把它挖下来,放入塑料袋内。如获至宝欣喜若狂。欣喜过后,露出一丝遗憾,是什么使婆婆丁迅速减少,几乎绝迹?小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下午一放学,他们拿着大人们编制的柳条筐,一出屯子就是野地,婆婆丁小根蒜可是手到擒来,用不一会就挖一筐。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还前苏联债再加上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婆婆丁苣荬菜可是我们的救命菜。这人们再熟悉不过的野菜帮了乡下人的大忙,填饱了肚子。我们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能忘本。

婆婆丁——蒲公英!你是乡下的野菜,你是庄稼人餐桌上的常客。

白天明对文子谋说,“子彬,我家是贫苦人家,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从我爷爷辈开始甚至更早就给地主扛活。是名副其实的《扛大活专业户》。我爷爷扛大活,我爹扛大活;王七鬼子是我爷爷的东家,李大毛愣是我爹的东家。听我父亲讲,过去给地主家扛活,每年春天都要搬家。遇到好的东家,就搬到东家的厢房,遇到不厚道的东家,就找亲戚租用离东家较近的房子。白天明至今也没有自己的房子,这也许就是白家的传统吧!也许就是白家的命运吧!

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这是我父亲在一辈子的扛活生涯中总结出来的规律。第一次出去扛活,如果不是亲戚家,就要找两个保人做担保。保证你能胜任庄稼活。干长了年头多了,名声传出去了。都知道你能干庄稼活,干活不藏奸,有了信用。就不愁再找东家了。所以,给地主扛活也讲信用。也需要信用。没有信用,在旧社会,穷人寸步难行,卖苦力都卖不出去。可见信用也是钱。我奶奶活着时,常说,男孩子不能一屁俩谎。说话要讲信用。做事更要讲信用。男人吐口吐么都是个钉。要说到做到,做不到就不说也不能撒谎。我说的这个可不是瞎话,就是发生在眼前的事。也可以说是身边的事。前年冬天,眼看来到年了。那是的冬腊月冷得很。有名的一句顺口溜,腊七腊八冻掉下巴!那时的赶集车老板子的脸常被冻出血。这天,古老九(本家排行第九)要去烧锅店赶集。那咱,咱们河湾屯过年过节赶集买年货都上烧锅店。那天,西北风吹着刮鼻子刮脸。吃完早饭,古老九要出发了。他的亲侄子哝叽他妈也要跟着叔叔去。他妈熬不过哝叽,心想,自个的亲叔叔跟着去就去吧!也不是两方世人。古老九在前边走,他的侄子就在后边触达触达的跟着。到了烧后火时候,古老九回来了,悄无声息的躺在了炕头上,盖着大被,天太冷了,冻一天身上都冻透了。古老九的嫂子看时候不早了,心想古老九还没回来?走到东屋一看古老九在炕头躺着,忙问:石板子(古老九外号)回来啦?他媳妇说,这不冻的还没换醒过来呢吗?接着问:他老叔,你大侄子呢?石板子不吱声。学生妈急了(学生是孩子的外号),他老叔,你大侄子呢?!石板子媳妇把石板子拽起来,大嫂问你她家学生呢?石板子说,没回来吗?哪回来呀!?不是跟你去的吗?古老九的嫂子没好声的问。古老九慢声声的说:那横在道上呢!众人听说,急忙沿着去烧锅店的路上去寻找。西北风仍然是刮鼻子刮脸的刮着。大家边走边看着前方。一个十岁的孩子走十多里路程天又这么冷,肚子里没食儿............

大家沿途继续寻找,难道这孩子走丢了?不能呀!一直的道别处也没有弯儿呀!大伙犹豫之际,突然发现前方一个小黑点。这不正是学生吗?只见他已经冻得麻爪,勉强的往前挪擦。这要不是被及时发现还不得冻死?是他爹把他背回来的。

奶奶讲完说,这石板子心太黑了,自个儿的亲侄子——一个十岁的孩子,他都一点儿可怜心没有。要是人那好样的叔叔在集上给孩子买个麻花垫吧垫吧,孩子肚子里有食儿,也不能冻这样啊!再说,你要是不能保证人家孩子平安你就不能答应带人家孩子赶集,答应了,就给人家平平安安带回来。你五姑也是,咋就信着石板子了,十来岁的孩子咋就让他跟人家去呢?那石板子啥样你不知道?平时一个屁俩谎,心思又重又毒。这样的人你也信得着?

白天明说,我奶奶活着时常说男孩子不能惯,一个是懒一个是馋是男孩子的大忌。奶奶怪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就是《吃一口能咋的?香在嘴臭在屁股!》奶奶还说,《眼睛是懒蛋,手是好汉》意思是说,再难在重的活,越瞅困难越大,别瞅闷头干一会就干完。越呆越懒越吃越馋,成了奶奶的座右铭,也是全家人的座右铭。我们家虽穷,但人不懒。奶奶说,穷人要是懒䞍等饿死!我家给我的印象是深刻的。穷人一是要能吃糠咽菜,二是能吃苦耐劳。不挑吃喝不惧劳苦!这是穷家主的孩子的生存之道。没听奶奶说过发财、致富的话。当然奶奶没文化,不会说发家致富一类的话,但是奶奶也知道啥是穷人啥是有钱人。奶奶从来不说父亲好好干,将来咱也是有钱人!有时,也问到奶奶,咱们啥时能有钱呐?奶奶也不回避,会说,那得看命——命里八斗难求一升!奶奶信誓旦旦,穷富是命中注定的。因此从没说过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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