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直勾勾直冒傻气。
“哟喂。你这是怎么着了,是想下地呀,还是想干嘛呀?”
“我——想——吃——饭。”于天任呓呓怔怔的跟娘说。
“唷。”娘立马乐了,“知道吃饭就好,我还怕你不知道吃饭呢。你再坐会儿,娘这就该你煮挂面去。窝俩荷包蛋,多搁点儿芝麻油,嘿,吃一碗想两碗,吃两碗想三碗。踏实坐着,娘忙活去了啊。”
老太太乐颠颠去给宝贝儿子做饭吃。
于天任站起身,拿起一面小圆镜,本来这是要送给四凤的,但如今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他盯着镜子中面色蜡黄、须发邋遢的自己,嘿嘿傻笑起来。
……
转天一早,于天任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老地道外,熟练地用两根手指头在沸油当中夹出一个个炸至金黄的炸糕。
这天他的买卖不错,不到一个时辰,把面和馅儿都用完了。再有来买的,只能等明天了。
原本在他的炸糕摊儿旁边是四凤撂地摊的一小块巴掌大的地皮,现如今被卖五香大果仁的马寡妇占了。
于天任很清楚,四凤再也不可能来老地道外了。他与四凤的缘分也已经彻底到头了。
他收了摊儿,把零碎搁置在田二婶子那间小破屋里,揣好了这一天的血汗钱,一步步朝着“三不管”走去。
他不想回家,只想去三不管瞧热闹。倘能碰上个“溜地”的“野鸡”,甭管岁数大小,也不管长得丑俊,花两角钱买一时滋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碰过女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