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也听到了木鱼声。
本来,王夫人和贾宝玉身体和精神都在好转,不需要再请僧道才是,可谨为没有回来,家中频繁有事,贾母心中总觉不安,便命人请了进来。
见是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
贾政便问,“二位在哪里焚修?”
和尚道,“长官不须多话,因闻得府上人口不利,故特来医治。”
贾政笑道,“府中倒曾有两人中邪,不过已经好了,只是家母担心家中风水不好,想请二位查看一番。”
和尚与道士对视一眼,眼神皆震,怎么可能?玉是他们这一伙人老早前动的手脚,就是这个时候出问题的。
他们在外游历,四处骗名声和功德,从未失手,怎么可能搞错?
贾政见二人疑惑,想到老婆儿子脸色渐好,笑得更加由心,“观二位风尘仆仆,显是远道而来,或许话未听全,一片好心,我们心领了,请二位用餐后,在府中一观,看有何不妥之处。”
这也是僧道二人所想,这贾府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首先就是要看看那块通灵宝玉。
贾政皱眉,“那玉有些邪气,已经请高人带回去做法了。”
他这个人向来不擅说谎。
怎料此话更让僧道二人震惊。
癞头和尚失声道,“这可是府上公子的通灵宝玉,乃人世稀罕之物,怎可给他人?”
还让人带走了。
二人心中不安,是不是暴露了?要不要赶紧走?
贾政叹气,“玉不知何故沾了邪祟,已经不通灵了。”
这东西,让儿子自幼与众不同,更得老母亲溺爱,如今差点丢命也是因着这玉,若是就此彻底离了那玉,说不定也是好事。
道士问,“那位同道,在何处?”
贾政摇头,贾琏带人来的、送人走的,他只知道玉有问题,被人带走了,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认真说起来,他甚至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把玉还回来。私心里,他是不想要那玉的。
这几天宝玉没戴着那玉,也没出问题。
道士急了,玉不见了,贾府出了问题,警幻也没有提醒二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和尚不动声色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既然贵府相请,那我们便查看一番,只是若有人在府中布置过,还请那位同道出来,大家合计一番,或许可以设下更好的阵法。”
“什么阵法?”贾政不懂,他从来没听过府里有设什么阵法,至于什么风水好不好,也都是老母亲所说,自己此举,全是安她的心。
和尚与道士神情没有作伪,对视一眼,决定先在贾府观察一番。
走了大半个府邸,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就是个普通的国公府,没有功德祥气,也没有护府阵法。
二人不禁疑惑,这与警幻同他们说的,不同啊,完全不是什么难以寻到机会、只能从内部瓦解的府邸。
边走边看,边打眼色边迟疑,两个擅看面相、不擅风水的人来到了林家姐妹的院子。
“这是我两个外甥女住的院子,没有兄长和长辈同住,便不请二位进去了,在外面看看吧,这里与隔壁小儿的院子,格局一样,且她二人除了女孩子的体弱,并无其他异常。”贾政道。
有问题的,是他儿子那个混蛋,总是出事。
因为林黛玉一直乖巧、听话,从不要人操心,贾政都忘记这院子里曾经也中过邪了。
当然,那次也是贾宝玉院里的动静更大,掩盖了这边的异常。
僧道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宅子里的风水,必须进去看,房里布局摆设,都会对风水有影响的。”
奇哉怪哉,他俩都能看出,这原是没有人气的地方,竟然住着两个姑娘?
且观气,这里似乎隐隐得龙气庇佑,这是贾府唯一异常的地方,哪能不进去瞧?
贾政听得二人如此说,又有贾母那边的老婆子来问看得如何,便让人进去说了一声,然后请二人入院细看。
季晴文听得黄嬷嬷的话,不想让人打扰林黛玉,便自己起身出去。
僧道二人已经进了厅内,正在打量,看到一窈窕少女娇娇俏俏而来,面若桃花艳,眼如秋水清,夹杂着几分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然而,让人震惊的,不是她的美。
而是,她面相竟然不十分清晰。
和尚从怀里掏出一块宝石,掐指算了又算,脸色大变。
季晴文心中诧异,神经紧绷。
道士从怀里拿出一面宝镜,对着季晴文照了照,双手轮番掐算,面色渐渐凝重。
季晴文不知他们在算什么,但也跑不了,只能装淡定,给贾政上了茶,又与他说起闲话。
“二舅母与宝玉已经好了,这两位是来做什么?”
对着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