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言道,“我们前脚进门,他后脚就走了,去了扬州书院,说要静下心来学习,准备下场。”
贾琏一怔,看着林怀言道,“走了也好,免得你为难。”
林怀言浅笑,“我不为难。”
贾琏愣了下,怀着无限钦佩的心,走了。
言兄弟就是心胸大、有格局。
要知道,林如海曾经欲过继、且林氏老族长很喜欢的孩子,可不好安置,他竟然说不为难,这份气度、这份从容。
真的比不了啊。
过了几天,毕知节说有了北上的官船,贾琏带着推脱不掉的林府谢礼,回京去了。
此时的言胜,头疼得很。
把言林两家之事改编、但又能让人瞧得分明的《孤女自杀记》传遍整个扬州城并下属的大小县城,且有迅速向四面八方传唱的趋势。
言府之人出门被指指点点,某个夜间,大门口还被泼了粪,有那胆子大的,还跟在言胜的轿子后大骂,
“呸!还敢说自己是清廉、一心为民的官老爷,看着人家父母双亡就诬陷人家十来岁的小姑娘,企图逼死人。坏死人名声,想害人家被查抄再浑水摸鱼,图谋人家的家产,真不要脸啊……”
言胜气得咬牙,混账的林怀言!
他竟然在戏文里说,自己忌恨林如海比自己权力大,还说自己贪赃枉法,把贪墨来的银子放在林家的铺子和庄子,逼死林家那个深明大义、知恩图报的义女之后,伪造证据偷偷潜入林府栽赃,让林如海死后还摊上了贪污的名声,又借查抄之名,把金银财宝、珍画孤本运回自己家里,把自己描述成一个罪大恶极的贪官,最后被一道雷劈死了。
他想劈死林怀言!
这小子,怎么这么狠?怎么这么会编?
现在,言府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更是不敢动半分了,气死他了!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个不肯磕头认罪的养女晴雯,这个市井中长大的卑鄙林怀言,都不是好东西!
毕知节来林府,见到林怀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雷厉风行又无畏无惧呢?
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只能问,“林大姑娘没说什么?”
林怀言道,“这个名字,还是大妹妹想出来的,她还要加入言府逼婚之类的……”
他不想坏了妹妹名声,只好让人把大姑娘写‘死’了,让她成为大义、宁死不屈的女子。
名字他们也想了几个,但都不如大妹妹起的这个,让人一看就有去了解的兴趣和打人的冲动。
(季晴文:呵呵,网络小说是白看的?视频是白刷的?)
“折子被压下来了。”毕知节道,“赵世子让人送了一份去御史台,过几天应该会有消息传来。”
那些御史,是最难缠的。
林怀言深深叹了口气,“二妹妹知道大妹妹被欺负,也难受得不得了,这几天都病了。”
“这么些天都没看好?那就贴榜找大夫,不惜一切代价。”毕知节道。
林怀言点头。
很快,经赵至淳传递的、润色过后的消息直接送到了御史台,第二次在朝堂上说起。
与林如海同一届的张御史义愤填膺,“……林大人在扬州三年,兢兢业业,两淮盐税从无耽误,百姓也都能吃上盐……”
“言大人无凭无据纵子欺凌,差点逼死人还不知悔改,后来林府派人要说法,还大言不惭,将林大人的亲女气得昏厥。”
“三个十来岁的孩子,虽无父母撑腰,却有贾府、林氏等族里、姻亲照拂,言胜却依旧逼迫至此,且林府几次被人强闯,很难让人相信言大人的清白。”
“皇上,请派钦差追查林府黑衣人,查办言胜,整治扬州官场。”
附和的人,不多。
反对的人,很多。
“皇上,只是一场误会,全系言大人之子冲动行事所致,林府两位姑娘身娇体弱,夏季炎热,病倒实属正常,不关言大人的事。”
“不错,张御史夸大其词了。便是你张府,也不敢拍着胸脯说没有行事冲动之人吧?再说,那言大公子只是要林大人的义女赔罪,又没要她抵命,她自己要寻死,如何能怪别人?”
张御史道,“如果不是言大公子逼迫,林大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想不开?而且依你所说,那言夫人自己要死,怎么能怪到林大姑娘头上?”
有人反驳,“如果不是林大姑娘言行无理,非说言夫人不敬圣上,言夫人怎么自尽以证清白?”
有人反对,“言夫人是被人所杀,言府根本不知道内情就冤枉人家小姑娘,差点把人逼死,难道不应该道歉吗?言胜还如此蛮横,简直是欺负人。”
“言大人哪里欺负人了?分明是林府小儿强词夺理、编造故事误导众人,我看,林府之人才有问题,林家小子居心不良,妄图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