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也觉得是这个理,毕竟,除了林黛玉,林怀言和晴雯都跟国公府没有血缘关系。
而有林怀言这个林如海的继子,林黛玉也不是孤身一人,就没必要住在贾府了,她还有个义姐呢。
这认的哥哥姐姐对她都很好,府里的内外管家、护院都是林姑父看中的人,她住在自己家里不更好?
何必住到国公府,处处迁就他人?
看到林怀言虽然言谈亲切随意,实则拒绝之意很明显,贾琏不由想到薛家。
薛蟠那个呆子比林怀言还要大,姨妈应是准备给他议亲了,却从来没说要从贾府搬出去的话。
想来是能拖一日是一日,定要攀附在贾府,把能得到的好处得尽了。
两相比较之下,就觉得林家之人品性优良淳朴。
但他还是不能同意他们去外面住,依旧苦着脸,“言兄弟,今日这话,哥哥全当没听到,你也没说,否则,老太太若知道我没能劝住你,定要剥了我的皮,你们好歹在府里住些日子,再寻个借口走,免我一顿训斥。”
顿了下,他又道,“也尽量别让我媳妇受牵连,她管着那偌大的家,也挺不容易的。”
不见林成这个管家,两个月瘦了一大圈?
大家族处理事情,不容易啊。
季晴文哑然,没想到贾琏这个时候对王熙凤,还挺好的。
林黛玉看出了季晴文脸上的笑意,轻轻在她耳边道,“琏二嫂子知道二哥哥在姑苏,特意谴人送了好些惯用的衣物。”
还送了二百两银子。
贾琏也曾想去青楼风流快活,但想到林如海尸骨未寒,那里又是林家的祖籍,愣是生生忍住了,可苦死他了。
在林怀言想法里,夫妻就是一体,贾琏不想自己和夫人受责怪,是正常的,因此点头同意。
这边饭还未吃完,林管家已经回来了,站在下首道,“大爷,言大人推说身体不适,没有见我,但听言府管事的意思,他们配合查清了案子,还了大姑娘清白,此事便了了。纵火害老财头的小进跳河了,算是罪有应得,他们没有挑唆,是以不担这责任。”
“那管事还说,大爷若是想找人弹劾便去,他们大人无罪,不怕。”
林怀言气笑了,事情都没查清楚,就派儿子打上门来,如此冤枉大妹妹,还说没错、不担这责?
“请父亲的几个幕僚写个话本子,三日之后,我要让全扬州的大小戏班子、唱曲评书的,把言家的戏唱得轰轰烈烈,让他们贪赃枉法、欺凌弱女子的形象深入人心。”
“我会修书几封,请成叔亲自出面,央请父亲的几位好友,替我弹劾。我倒要看看,言大人有多无辜!”
弹劾可能被拒,一次又一次,皇帝总要接受,若是能拖到自己一行人去京城之时处理,江南派系的官员为着自身着想,这一路应该会太平吧?
林成正要去书房准备,贾琏道,“这言府,听说是甄家的姻亲,言兄弟,要不,我去给你们说和说和?”
林怀言挑眉,“这事或许一时半会儿说和不了,会耽误琏二哥回家的。”
贾琏嗐了声,“甄家与贾家是老亲,贾家是你们的外家,甄家是言府的外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闹到请人弹劾这一步?”
“那便有劳琏二哥了。”林怀言拱手。
贾琏赶紧走了,他要到街上吃点好的,救救五脏六腑。
等晚上回来时,他脸都青了。
言府根本没让他进门。
兄妹三人正在吃饭,林管家在念这一段时间的官府诋报。
林怀言与林成对视一眼。
林成叹道,“我看琏二爷从来没有看诋报的习惯,又长居京城贾府安乐窝,想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江南派系’,且甄家与贾家一向要好,怕是也没多想。”
林怀言点头,“他若不说,咱们也别问,免得他面上无光,管家替琏二哥把银子备足了,土仪准备好,再给准备几套衣裳,那些小厮护卫也各准备丰厚的谢礼和衣裳,别叫人看轻咱们了。”
“已经叫人去准备了,大爷放心。”
林怀言看向林黛玉和季晴文,“虽然女子不是朝堂,居于后宅,但这朝堂事便是天下事,我想着两位妹妹还是多少知道些为好。”
父亲专门请了贾雨村这个读书人给二妹妹当西席,虽然没有要把她当男子来培养,但显然是不想她困于女子狭隘的思想的。
他也算是继承了林如海的一种意境或者说思想吧,只要家中肯教养,女子也能知道外面的事,看得见外面的精彩。
季林二人点头。
林黛玉皱眉,“那些人几次强闯林府,琏二哥独自一人回京,会不会有危险?”
“我已经请毕大人帮忙,让琏二哥与上京的官船一起回去。”林怀言道,“二妹妹放心,不会有事的。”
官场上的精明人,谁不知道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