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这时候还不知道贾宝玉的内心变化,依旧笑眯眯地,“你林妹妹自然是要待在咱们家的,她只是去看看你姑父,很快就回来的。乖,赶紧到床上躺着去,别冻着了。”
贾宝玉被袭人、麝月死死拉着,又有其他几个丫头挡着,根本到不了林黛玉跟前,眼泪婆娑看着林黛玉,“林妹妹,你过来些,咱们好好说说话。”
贾母道,“你妹妹才病好,你这样子,岂不是吓到她?快躺着去,你若再病了,她又要急出个好歹来。”
贾宝玉一听大喜,“我若病了,妹妹真的会为我着急、替我忧心。”
林黛玉蹙眉,觉得贾宝玉这样有些不对,转头看向季晴文。
也不知道那符篆,有没有用?
季晴文也不知道,她现在也不敢试,就怕贾母真以为她会邪术,将来再找由头杀了自己。
可怜她罪奴丫鬟身!
林黛玉不答话,贾宝玉急得又想冲过来。
薛宝钗缓步上前,挡在林黛玉身前,“宝兄弟这话说得,你病了,府里从老太太开始,哪一个不担心你?快些躺着,你养好身体,大家都好了。”
“薛姐姐说的,可是真的?”贾宝玉眼前一亮。
“真的不能再真。”薛宝钗言语柔和,浅笑生辉,她释放出的温柔中略带讨好的善意,让贾宝玉心中升起熟悉之感。
她比林妹妹,更像可卿。
可卿当初也是这么温柔婉转,承欢于自己身下的。
贾宝玉的心又热了,看向薛宝钗的眼神,带着几分赤裸的色意,眸光仿佛能穿透衣裳,盯在人身上。
薛宝钗敏锐的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变化,不禁羞涩又得意。
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冷冷淡淡的有什么意思?那定要心意相通、水乳交融才好啊。
只要宝玉心里、眼里有自己,与他相处久了,他以后自然会听自己的。
林黛玉是漂亮聪慧,可她比自己小,不懂男人,也放不下她世家小姐的高傲身段,哪里能掌控得了宝玉?
薛宝钗红了脸,示意袭人把贾宝玉扶到床上去,然后向前几步,立于贾母身后,与王熙凤等人并站,且完美地挡住了林黛玉。
贾母给王熙凤使了眼色,王熙凤赶紧悄悄退了出来,搀着林黛玉往她院子里去,小声道,“我知道你的事了,等琏二把手上的事情捋一捋,老祖宗一声令下,我就派人送你回江南。”
林黛玉赶紧道,“那就多谢二嫂子了。”
“妹妹先回去休息,不忙着关心宝玉,待你大好,他也该好得差不多了。你们从小一处长大,他和老太太满心满眼都是你,可不能大家都着急上火,若都病倒了,可怎生得了?”
王熙凤耐心规劝,林黛玉想着,既然礼数到了,自己要回江南的事,她们也知道了,那便好了。
只是她心里到底存疑,待王熙凤走后,小声问季晴文,“论理,谨为大师该把宝玉的事解决了才是,可我看着,他怎么比先儿更怪异了?莫不是那邪祟太厉害,大师也奈何不得?也不知外祖母和琏二嫂子,有没有再请大师来看。”
季晴文道,“她们都在,觉得不妥,肯定不是找大夫就是找大师,哪里轮得到咱们操心,姑娘还是准备回江南的行囊才是,自己也要养好,免得林姑爷担心。”
林黛玉叹了口气,“我也想放宽心,可总是不放心。”
“老太太什么没见过?琏二奶奶什么事理不好?姑娘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好好保重自己才是。”紫鹃也劝。
季晴文点头。
林黛玉拿过手边的书,眼睛虽然看着书页,心思却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宁府内,秦可卿独自坐在卧室,手心死死捏着一块莹白的玉佩,心里激浪滔天。
她打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嫁入宁府之时那逾矩的聘礼、嫁妆,她都一一收了。
若无意外,她就是公主,区区俗物,如何不能享受?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弟弟竟然还活在世上。
手里的玉佩,与自己贴身佩戴的,是同一块玉所出,精心打磨成一对,自己的玉佩上面,有自己小名中的一个‘可’字,而这个玉佩,则刻着一个‘睿’字。
她与弟弟是双胞胎,本以为皇帝绝对不会放过弟弟,没想到,父王的部下忠诚又能干,竟然替父王保住了这一血脉。
她喜极而泣,缓缓打开掌心,把那攥得皱巴巴的纸展开,“乱宁”两个字再次映入眼帘。
秦可卿不舍,也不忍。
宁府上下,对自己好得无话可说,且他们是义忠亲王,也就是父王党,若毁了他们,弟弟以后如何起事?
这人,到底是皇帝的人还是父王的人?他们意欲何为?
秦可卿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女子,且手上无得力干将,无人与她分析局势,她打算先等等。
待那人再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