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恢复了意识,杜若晴身体一软就要倒了下去,星复一把挽住她的腰,杜若晴才勉强站住,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冲破门前的封印?”星复漆黑的眼底有着化不完的悲伤,就像锋利的小刀一下又一下刺痛她的心。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用手碰了一下,它就自己开了。"
"你......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杜若晴反问。
"结界被破坏了,那股波动传到了我的手上。"星复抬起自己的右手,那只手有些僵硬地悬在半空,就像被冻住了一样。
这样说来,那他成婚的时候进的是哪里?
"这里,是哪里?"杜若晴下意识地问了出来,星复愣了一下,双手缓缓地落下,
"这里,是我父亲和母亲以前居住的地方,现在,是我的房间。"
"那,画上的女子,"
"是我的母亲,很久以前就死了。"
地上的风斫忽然剧烈地动了起来,寒气与圣光交织在一起,仿佛在痛苦地挣扎着。
星复冷冷地望向那支剑,浓黑的眼底蓝光一闪,那把剑立刻安静了下来。
陌生,太陌生了。
杜若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头来,望向星复:"上次,也是它吧。"
星复缄默不言。
那就是默认了。
"它的里面是不是封印了什么?"杜若晴不经意间一问,星复好不容易有点血色的俊脸刷地又白了下去
"是。"
又是长久的沉默。
"为何不将它放出来?"杜若晴真挚地问。
"封印了数万年,怨气积攒过多,已经不能再放出来了……"星复抬头,眼神变得空洞迷茫起来。
"那......又该怎么办?"杜若晴一把抓住他的双手,他的手是前所未有的冰凉。
"净化它,亦或是靠法力压制着。"
杜若晴看着风斫,雪白的剑身似乎没有沾染上一滴鲜血,它是多么纯洁,多么修美,又有谁会想到这样一把绝世罕有的宝剑,居然有着如此重的怨气,净化之后,这股怨气自然会消失,只不过,剑里封印着的那个东西,也要彻底消失了。
"这样说来,你想把它给弄出来吗?"杜若晴问道。
星复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静地开口答道:"不,它要恨我还来不及呢。"
尚未问出下一句,星复俊美的脸庞缓缓转了过来,杜若晴居然从那里面读出了一丝恐惧:
"晴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杀气太重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出来的时候,天空依旧晴朗,仿佛只是过去了短短一瞬,路过的仙侍看见杜若晴和星复狼狈地走出来的模样,纷纷低下头去加速离开。星复对此置若罔闻,将杜若晴送回了竹居,恪儿还在和芝蓝她们玩耍,好像真的只是过了一小会儿,这一小会却在那个诡异的房间里拉长了好多好多。
星复扶着杜若晴坐到床上,跑到桌旁给她倒了一杯茶,杜若晴端着热茶一饮而尽,借此填充那可怕的沉默。
星复满脸关切,似乎还有些愧疚,伸手理了理杜若晴凌乱乌黑的碎发,后又轻轻划过后脑勺的头发。
"我......还有些事,晚一点才会回来,你若是累了,便先睡下吧。"
"那、那扇门,"星复口吃了起来,"安全起见,晴儿你还是不要去碰了。"
杜若晴默默点头,没了其他的动作,星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那幅画像似乎有一种魔力,杜若晴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眼前就是白茫茫一片,细碎的雪花漫天飘舞,星复的母亲在雪地中如蝶般起舞,脸上的表情却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