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怕会得到令自己难受的真相。
“栗子弟弟已不在人世。”胡葭叹口气，幽幽道。
“呀。”褚煜扯了把缰绳，马儿脖子被勒，抬起前蹄，差点又将他摔下去。
胡葭快步朝前，拍拍马脖子，稳住马儿。
“我打听他住在边境，找过去之时，”胡葭眼光说不清是哪种意味，只是深远地望向天际，“听说，他失足滑下山崖，没了。”
后面是一片延绵的山坡，野豌豆被山风挠得左右摇摆。褚煜侧头，想要抬起的指尖又缓缓下落。
“葭儿，我无心的。”褚煜心中隐隐有丝暗喜与得意，只一瞬，便觉十分不妥。
胡葭儿时的玩伴、竹马弟弟死去，他竟然开心不已，自己果真内心阴暗？
昨夜，胡葭得栗子弟弟不在人世的消息，定是需要时间与空间来接受。这样一想，褚煜便理解，前半夜，她或许是在和儿时的玩伴告别，也是和曾经的自己告别。
胡葭轻声叹惋，“往事随风如烟，这世间，或许不会有哪一个人会永远与你同行。”
“走过这一程，下一站又会是何人呢？”胡葭扬起鞭子，抽起马儿。
“殿下，走吧，去我们的下一程。”胡葭回头，朝褚煜一笑，紧接着夹紧马腹，朝前奔去。
褚煜微愣，咧嘴笑起来，也跟着扬鞭策马，跟上那抹潇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