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侯自个儿百无聊赖,四处游荡,只是白剑传达的任务没完成,还不能尽情尽兴地开心,黑后的狠心和辣手,他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
丛林中,几块叠在一起的大石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走近一瞧,果然古怪,最高的那块石头上压着一只瓦,瓦下挂着一片青布,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字:“瘟侯行宫”。布青字白,也算显眼。
“瘟侯?我就是瘟侯呀!行宫?我居然有一个行宫!”
他绕着那几块大石头走了几圈,前后左右了几眼,自言自语地说道:
“叠石而为宫,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唔!构思精妙,巧夺天工,堪称大手笔!不错,不错!造此行宫者,应该是誉满天地、威振宇宙的真正的如假包换的大名家、大至尊!”
一阵怪风吹来,那片青布呼啦啦地飘摇起来,随之黑云滚滚,恶雨阵阵。
瘟侯吓得一跳,连忙钻进那几块叠石头中间的空隙。
“哎呀!居然可以容纳得了我的身子,还可以左右施展,踢腿运拳。好!等我也来一段绅士舞”
他真的跳起舞来,尽管天生瘸着半条腿,总是一跳就跌,却又一跌又跳。
这样翻来覆去地跌呀跳呀,瘟侯开心极了,什么烦恼事都立刻忘记!
“真好!真真的好!哦!怎么这石头的空隙越来越大的?”他惊讶得瞪大眼睛。
空间越发的大了,出现了柱子、横梁、檐角、门、窗,还有帷幕、金碧辉煌的墙壁,正西面赫然摆着很大木案。
他跳了过去,大木案后面,是一团厚厚的软软的垫席。他左看看右看看,摸摸额头,心里嘀咕:“这是我的行——宫,是我的,我当然可以坐在这个位置啦!”
整理了一下衣襟,瘟侯端端正正地坐下,抬头朝前一看,哎呀,不得了!原来自西向东,宫门大开,无遮无挡,视野开阔,迢迢万里,尽收眼底!
他惊讶的目光,发现了很多奇妙景象——汹涌澎湃的大海、连绵起伏的大漠、高耸入云的山峰,还有数不清的城镇和村舍,再细瞧,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还有鱼塘、田亩、果园。
“哈哈!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的!”瘟侯兴奋极了。
身前的大木案上,摆放着一只法锤,他伸手拿起来,敲了几下,突然“啪”的一声响,大木案上多了一只高脚杯,通体透明。
“哎呀,怎么这般的神奇?”他又敲了几下法锤。
“啪”地又响了一下,这回大木案上多了一瓶葡萄酒。
“呵呵,有酒喝!”他倒了一杯,灌入口中。
咕咕地,酒入喉咙,落入肚子,舒服极了,畅快极了。他急急忙忙地又倒了几杯喝,却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瘟侯感觉有一根木棍,一下一下地击打着他。他醒过来,身子很难受。
“怎么回事?”他想转动身子,却发觉几块大石头紧紧地压着自己。
“你是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瘟侯一看,原来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拿着一根木棍。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他很失望:“我就是瘟侯!哎呀,我行宫呢?这几块大石头是怎么回事?”
那人一听他说“瘟侯”两个字,吓得一跳,惶恐地跪在地上,口中喃喃说道“显灵了!显灵了!”
“喂!弄开这几块石头”瘟侯向那人说道。
“是!是!”那人啰啰嗦嗦站起身,走过来,拼尽全力,搬开压着瘟侯的那几块大石头。
“烂石头,怎么这样重,弄得我好疼!”瘟侯一边爬起来,一边说道。
“你果然是瘟侯?”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像吗?”瘟侯摆开身形。
那人看见瘟侯,当真青年男子模样,戴着白色高帽,黑脸大眼红鼻子,瘸着半条腿。
“怎样?酷吗”瘟侯问道。
那人连忙又跪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地叩头。
“怎么这般啰嗦,没完没了的。不用叩头啦,起来搭话!”瘟侯摆出威严的模样,装出命令的语气说道。
那人爬了起来。
“这几块石头是怎么一回事?搞得我在里面睡了一觉,还好,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梦!”瘟侯问道。
“是这样都——”那人颤声说道“我是最崇拜瘟侯您老人家的,于是就地取材,用几块土生土长的大石头,给您老人家搭了一个行宫。虽然不是很奢华,不过也聊表心意啦!”
“什么?弄几块石头给我造行宫!”瘟侯装出气恼的样子。
“我一个人,力量虽有限,心意却是挚诚的。万望你老人家原谅!”那人低着头,一动不敢动地说道。
“嘿嘿,你还在青布上写着‘瘟侯行宫’四个醒目的字,原来是讹神诈鬼的!那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瘟侯摆出杀气腾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