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发生的事情,身在皇宫内的嘉启帝在第一时间从暗卫口中得知了情况。
藏匿在府衙牢房周围的暗卫,比牢房内的人早醒来两刻钟。
“好个沈景泽,看来他隐藏在京中的帮手很厉害。”
嘉启帝一时之间想不出是何人出手相助,有嫌疑的郑府在监视中,昨夜府中并无一人出入。
在旁侍候的安公公,默不作声上前续了一杯参茶。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静默。
在宫门外长巷与姚大人汇合的韩永康,气得破口大骂。
“他娘的,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帮了沈景泽那只老狐狸呢?”
他原本以为根基不深的沈景泽,除了孟家和唐家以外,在这京中并无其他深交之辈。
谁知,竟是他肤浅了。
韩永康气的后槽牙疼的冒凉气,心里肉疼的滴血。
亏他花费了一笔巨款,从地下城鬼医的口中得知了沈景泽双手并非是他出手医治,并成功拿到了盖有印章的信件。
但放眼整个霁云国,除了地下城的鬼医,还未听说过有奇人异士,能在短时间内令人重新长出血肉。
除非,是擅长修习旁门左术的月国人所为。
沈景泽从宫中回府,便被禁足不得外出,单凭这点,如若他解释不清楚,不光难逃罪责,怕是再无翻身之日。
但眼下,暗中帮忙的人手段如此厉害,这件事情必然也掀不起浪花了。
“本王真是不甘心,差点就能用通敌叛国的罪名,致沈景泽于死地。”
韩永康气急败坏的捶打着车厢。
急火上头的姚大人缓缓流出了两行鼻血。
完了,这下彻底将人得罪狠了。
怕是自己的这个官职,或这条老命也即将不保了。
两人相对无语,一个忧心忡忡,一个气急败坏。
早朝过后。
姚大人和韩永康留下来单独面见了皇上,并将殷怀民留下的那封血书呈交。
嘉启帝匆匆扫完上面的内容,目光淡淡落在了姚大人身上。
“姚大人,这件事情明显透着疑点,但幕后之人既然这么做了,想必还留着后招。”
“你回去后,先将沈景泽放了,在安排人轮流在暗中监视沈府的举动。”
嘉启帝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臣遵命。”
见皇上并没有降罪,姚大人心中万分羞愧。
待到姚大人离开后,嘉启帝满目赞赏的看向了韩永康。
“北玄王,你真不愧是韩氏血脉,在短短时间内,竟能调查出这么重要的线索。
如今情况虽然有变,但沈景泽双手恢复的过于异常,朕交给你一个秘密任务,暗中调查此事,必要查清沈景泽究竟有没有异心,帮忙为他医治的人又是何人?”
“皇上放心,有了您的允许,臣自当放开手脚,竭尽全力查清此事。”
韩永康被嘉启帝夸的有些飘飘然。
先前市井流传,北玄王府一代不如一代,特别到了他韩永康这一代,无疑是草包莽夫。
但如今天子金口夸赞,相当于亲自为他正名,韩永康乐的喜言于表。
嘉启帝内心同样高兴。
有了韩永康在暗中搅浑水,所有的事情行动起来方便了许多。
沈景泽一时半会儿必然察觉不出,他发现了端倪。
而嘉启帝在从唐承鸿汇报的消息得知郑家有异常后,便全力派出人手暗查陈年旧事,已有了初步结果。
现如今的郑琰,当年乃是难得一见的才子,他本是郑家养在乡下病弱的庶子,凭借着自身的才华,重新得到郑家人的青睐。
而在他回京一年后,郑家的嫡子因醉酒意外落水而亡,他便被当时的郑家老太太做主,记在了嫡母名下。
三元及第,一朝风光无限,家中征询过他的意见后,出面求娶了昌阳侯的女儿。
自那之后,郑琰官运亨通一路顺风顺水做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
而沈景泽是异乡的寒门子弟,家世清白,一路披荆斩棘,他在郑琰风头正茂时,于新一轮的科举中脱颖而出。
郑琰在一众才子中的地位有所撼动,他虽没有为难沈景泽,却从不屑与之为伍。
在一次偶然间,沈景泽对当时孟祭酒家的嫡次女一见钟情,为成功抱得美人归,几次三番登门,为表诚意跪了许久,终于打动了美人心。
两人看似毫无关联,却有一个相同的爱好,喜欢看戏。
而先帝在世时,最为宠爱的一名妃子,便是来自民间的戏班子。
“唉!”
嘉启帝在韩永康走后,盯着一摞的奏章,久久失神不语。
从皇宫离开的姚大人,人还未回到京兆府衙,便听到前来报信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