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康从三名证人口中没问到有用的信息,他率人离开京兆府衙后,并没有直接回府,绕道去了唐府。
得知唐梓钰死讯的唐承鸿,心头闪过些许后悔,在得知韩永康的来意,当即婉言拒绝了合作。
韩永康登门所求之事,早在嘉启帝的意料之中,他提前交代过唐承鸿咬定了唐甜甜与此事无关,始终坚持先前对外的说辞。
无功而返的韩永康,臭着一张脸离开了唐府,去别的地方寻找突破口。
唐承鸿也并没有受此影响,反而该干嘛干嘛。
随着此事的发酵,京中不少人的眼睛都在暗中盯着韩永康的一举一动,以及沈府的动向。
而唐府也没能幸免,受到极小部分人的关注。
当夜幕渐渐降临时,一场细雨悄然落下。
“今晚所有人都听好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轮流交替换岗,若人犯出了任何问题,尔等通通按同罪而论。”
姚大人不放心的反复叮嘱道。
“是,请大人放心,我等必尽全力看守人犯,绝不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
众官差以及韩永康留下的护卫,齐声保证。
姚大人一走三回头,惴惴不安的离开了牢房。
昏暗的牢房内,点亮了无数盏油灯。
沈景泽和殷怀民被单独关押,而那群女子被分开关在两个牢房,中间都相隔着其他关押的人犯。
至于那群车夫,在傍晚的时候,被租车行的东家做保将人带走,府衙这边有需要可以随时传唤。
亥时初,雨越下越大,黑夜的狂风呼啸而起。
前半夜一切寻常,后半夜换岗的人开始有打瞌睡的了。
随着空气中传播的一股淡淡的异香,躺下闭目养神的沈景泽微微勾起了唇角。
片刻功夫,所有轮班换岗的人,不约而同的相继倒在地上。
整个牢房内关押的所有犯人,同样陷入了深睡状态。
“来的不算迟。”
沈景泽猛然坐起身,看向出现在牢房外的一抹黑影。
黑影并没有说话,快速穿梭在牢房中。
牢房四周隐匿的暗卫,同样晕了过去。
风声停止,连雨都跟着变小了。
“坏了,有人劫囚。”
睡梦中的姚大人猛然惊醒,满头汗水犹如下雨,他身上的中衣早已被汗水浸透。
“老爷,这是做噩梦了吗?”
姚大人新娶的夫人柔声安抚道:“没事的,只是梦而已。”
姚大人却用力的摇了摇头,心头有种强烈的不安感,让他毫无睡意。
“你速速起身,伺候本官穿衣。”
姚夫人见他面色凝重,也不敢再撒娇胡闹,当即快速披上衣裳,伺候姚大人穿衣。
“大人,距离早朝还有段时间,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长廊尽头守夜的小厮颇为不解。
“你们俩再去叫上几个人,陪本官去牢房走一趟。”
姚大人吩咐完,率先在前面开路,五六名精壮男子紧随其后。
还未走进牢房,周围异常的静谧,让姚大人心猛然一沉。
“完了,这是真出事儿了。”
他慌慌张张向前跑,着急之下,脚底打滑重重摔了一跤,衣服沾满了泥水,整个人颇显狼狈。
“大人,雨天路滑,您当心脚下。”
姚大人完全没有功夫说废话,待他走到牢房门口,刚醒来的牢头一脸懵逼。
“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牢头挠了挠头,心中很是疑惑。
大人何时变得这般尽职,睡前来一趟,早朝前又来一趟。
“里面的人可有异动?”
姚大人话刚说完, 两名神色慌张的官差从里面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跟前。
“大人,小人罪该万死。”
“人犯被劫走了?”
姚大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幸而被身后的小厮眼疾手快扶住。
见此情况,两名官差几乎都要哭了,其中一人强忍着心中的害怕,小声说道:“禀大人,人没有被劫走,罪犯留下血书,畏罪自杀了。”
“是我等失职,没察觉出那殷怀民存了必死的心思。”
“而那群女子得知这个噩耗,纷纷服毒殉主,她们随身携带的毒药藏的位置极其隐秘,是以搜身时没被发现。”
这名官差的话刚说完,紧跟着出来的其余官差,以及北玄王府的护卫,都是同样的说辞。
然而,他们所有的人都说谎了。
因着沈景泽的提醒,联想到姚大人反复交代的话,众人都害怕被论罪处置,便决定瞒着真相,没有把自己被迷晕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