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王,老夫的手如何恢复,好像与案情并无关系,你缺少的门牙都能长出来,老夫的手恢复如初也不足为奇。”
沈景泽自然不会直面这个问题,他不敢再打这地下城的名头胡言乱语了。
毕竟上次在御书房内的教训,让他至今记忆犹深。
“唐梓钰,本王且问你,殷怀民杀害沈绾绾一事,当真是你亲眼所见?当时你为何不阻拦?又或者说为何不及时报案?”
韩永康突然厉声质问道,嗓门之大吓得姚大人本能的哆嗦。
沈景泽对此不以为然,这些问题,唐梓钰在来之前,反复被自己抽查过成果,他绝不可能出错的。
谁知,唐梓钰接下来说的话,让沈景泽始料未及。
“我不知道,是外祖父教我这么说的。”
“娘没有死呢,她是被爹爹打跑了。”
“不,我不能这么说,外祖父会打死我的。”
“外祖父的鞭子打人可疼了。”
“外祖父生气的样子很可怕,他找了好多乞丐,欺负了娘亲一整夜,娘亲被赶出家门,日日以泪洗面。”
小小少年突然反口攀咬沈景泽,这让殷怀民心中狂喜不已。
同样高兴的还有韩永康,以及满脸懵逼的姚大人。
这宗案情还真是处处暗藏意外呀,姚大人的手不自觉的捂上砰砰乱跳的心口。
“外祖父他…”
唐梓钰突然说不出话了,嘴巴被沈景泽紧紧捂住了。
“姚大人,孩子接连受到刺激,这会有些发热说胡话,这番话莫要当真。”
而唐梓钰随着挣扎的动作,身上忽然力气大增,他找准时机狠狠咬了沈景泽一口。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此刻,唐梓钰眼神清明,声音又大,看向沈景泽的目光带着害怕和仇恨。
沈景泽当即表现出一副痛心的模样,哀声道:“钰儿,是外祖父不好,没能及时发现你娘亲被害一事,害得你小小年纪承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沈景泽边说边靠近,唐梓钰却误以为他要杀害自己,吓得连连后退。
砰的一声,慌乱后退的唐梓钰摔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上。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
沈景泽反应最快,他急切上前将人扶起,看着地上渗出的血迹,焦急的喊道:“钰儿,你别下外祖父呀。”
“大夫,快来给他看看呀。”
仵作刚蹲下身子,还来不及查看唐梓钰后脑处的伤痕,只见他面色扭曲,嘴里狂吐白沫,顷刻间没了呼吸。
“回大人,人已经断气了,从脉搏上并未看出中毒的迹象。”
仵作如实汇报情况。
而唐梓钰的死过于突然,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钰儿,我的儿啊!”
殷怀民痛哭出声,爬过去紧紧的将人搂在怀里。
这下,殷家在他这一辈怕是要绝了后。
姚大人无比头疼,侧目看向了韩永康。
“姚大人,这孩子死得过于蹊跷,他是沈景泽带来的证人,却在临死前反口,本王认为为了案情,最好解剖验尸,查看身上到底是否有过用药的痕迹。”
韩永康的话正好说中了姚大人的心思。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得罪沈景泽避免不了,唯有查出实证,将人彻底定罪,他才能高枕无忧。
“姚大人,本官若没记错你才是这京兆府衙的大人,何时事事轮到北玄王指手画脚了?”
沈景泽除了短暂的哀伤以外,此刻,他表现的极为镇定。
“方才众目睽睽之下,你等皆亲眼所见,我可怜的外孙是不小心摔倒,磕到了后脑勺才会意外死亡的。”
“正所谓是逝者为大,本官决不同意你们惊扰他的遗体。”
其实唐梓钰的忽然反口,令沈景泽感到了些许的不安。
唐梓钰,好像中了某种特殊的药。
但无论查验结果如何,人是自己带来的,这事儿不好解释。
而沈景泽的确聪明,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他猜到了些许真相。
从昨日他去殷府带走唐梓钰后,听到手下人汇报情况的唐承鸿便猜到了他的用意。
于是从先前在地下城鬼医手中购买的一批秘药中,挑选了一样交给了沈府收买的眼线,意在给沈景泽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
但唐梓钰的死,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唐承鸿从没有想过要害人性命。
“沈景泽,你若不是做贼心虚,又何以阻拦不让验尸?”
韩永康咄咄逼人。
姚大人完全插不上话,当然是他自己不愿意多说。
“本官问心无愧,在这之前,这三人的证词加上钰儿身上的伤,足以证明殷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