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突然一声巨响雷动,车门因强大的蛮力撞过车框的瞬间边缘铁条向下凹陷,高大强硬的年轻男人大跨步走到前方,大掌悍然握住后车门把手,开门时门边铁轴吱呀作响,那力量足可以将后车门生生掰断。
后车座里头晕目眩的小姑娘身边突然没有车门支撑,顺势倒进炽热宽阔的胸膛中,胃里仍不断上涌,难受的甚至无法睁眼看清抱自己的是谁,鼻尖却袭来一股熟悉的清冽阳刚的气息。
戚夜俊面铁黑,周身斥满强悍且具有张力的野蛮线条,一言不发转身迈步要抱她回到自己车上。
“阿夜,是司令想见你。”后面,身着迷彩军装的缅甸长官看他抱小妻子转身即将离开的背影。
“抢我的女人来见我么?”戚夜驻足,唇边挑起冷笑,“硕,这命令你执行的很彻底。”
“曾经你比我更清楚,是你告诉我,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察硕深沉望向兄弟宽阔挺拔的脊梁。
那年在地下拳台拼死搏命的少年们决定参军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他们肩背扛起的责任与分量。
戚夜低头看向怀里紧闭双眼,饱受晕眩作呕折磨的小姑娘,心里清楚她现在不适宜再坐车下山。并不是小姑娘娇弱,即便是普通人第一次开车上那段肠子般九曲险绕的盘山路,都会吐得稀里哗啦,更何况是她。
他目色沉戾,抱她回身径直走向军营,当下是先得给她找个地方躺着休息。
“报告长官,您的妻子没有大碍,只是晕车。”军用墨绿色帐篷的简易卫生所里,军医站在一张简易折叠床边,又一次早已离开军队的长官和床上这位从中国来的白净的小姑娘见面。
“晕车怎么还不醒?”戚夜坐床边,看她难受蹙紧眉头的小脸,恨不得出门冲察硕肚子结结实实来两拳。
床上,李呦呦额头冒大片大片的虚汗,晕车终于起了反应,实在忍不住扒着床边干呕。
胆怯的军医迎上男人冷冰冰回看自己的利眸,瞬间大汗淋漓,报告道:“回长官,晕车吐一吐,会好很多。”
军绿色帐篷从外掀开窜进一阵湿热暖风,察硕走近折叠床,看眼床上吐得昏天黑地的小姑娘,连连摇头,“阿夜你这小老婆太娇气,这还没怎么就吐了。”
“你闭嘴,滚蛋!”床边,俊面铁青的男人厉声驱逐罪魁祸首,“妈的,老子揍你两拳都不够解恨!”
察硕扬眉似笑非笑,连连咋舌,“啧啧,娶了媳妇儿的男人果然和我们这种光杆司令不一样。”取笑完又倚靠在帐篷边,点根烟,肃起颜色朝天吐个烟圈。“这次糯卡那伙毒枭伙同武装集团合资聘外籍雇佣兵,司令得到情报,确认是两年前偷袭缅北的那一批人,任务是打通湄公河水路,从水路上岸运毒品去边境。”
床沿,坐椅子的年轻男人俊面阴戾,停了半晌,才沉声问:“他们运多少货?”
察硕吸口烟,粗黑眉峰锁紧,食指向地面掸了掸烟灰,“不少,两百万颗大麻和海洛因,这些东西一旦流入缅北和中缅边境,你清楚是什么后果。”
戚夜阴鸷黑瞳愈发深沉,汇聚于床上的小姑娘精致昳丽的五官,俊面漠然阴冷,不再回应察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