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路吧……他倒是敏锐,听出来她给出的不是真正的答案。
只是,这玩意儿让她怎么说真话?
难道要她承认,他一靠近,她就觉得气场太强想要后退吗?
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许文曳一时有些犯难。这件事上,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说真话,可她今天必须得让易欢留在家里吃饭。
许文曳越着急,脑子越是动得慢,一时根本想不到要怎么说。
可她必须得说点儿什么。
“我快到地库了。”许文曳生怕突然掉线,一直盯着信号格,安抚说,“电梯里信号不好,你等我一会儿,我会给你让你满意的理由。”
话说得笃定,其实她心里根本没谱。
她压根没想到,该怎么让易欢留下来吃这一顿饭。刚才光顾着跑出来了,得利用电梯里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
许文曳也不确定,这句话说完,易欢给不给她机会。
在电梯下行过程中,她一直盯着手机。
易欢没说话,但好在,他也没挂断语音。
等电梯下了三层时,对面持续沉默。许文曳便知道,这句话管用了。
说来也奇怪,电梯已经下了四层了,信号一直很稳,对面车子发动的声音也听得十分清晰。许文曳这才恍惚想起来,自己换住的地儿了,这可不是以前住的老旧小区了,电梯里不会再也动不动就断信号了。
倒是易欢也没有纠正她,手机一直通着话,他也没挂。
许文曳当然更不可能挂。只要没挂,能继续听见车子的轰鸣声,她就知道他还没走。
但是,现在也没话说。她就一直开着语音,直到电梯到了地库。
易欢开了辆黑色的SUV。许文曳挂了语音,紧跑几步过去。
易欢降落车窗。
许文曳扶着腰,平息了一下喘息,说:“你要出去吃吗?”
她跑了一气儿,头发乱了,脸颊泛红,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易欢手机上进来一则电话,刘子前的声音从中控台传来:“嘛呢?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刚才通着语音,这就出发了,先这样。”易欢没等刘子前再说什么就挂了,这个电话回答了许文曳的问题。
许文曳怀揣着任务,耳听刘子前在催促。她瞬间回想起,第一次见易欢时,那时也是刘子前在和她抢机会。
这个刘子前,绝对跟她八字不合。
那回让他抢了先,这回许文曳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再抢先。
她急切问:“那桌菜你一个都不喜欢吃吗?还是……”她顿了顿,“你不喜欢和我们一起吃?”
问出这句话是需要勇气的。
答案其实许文曳自己也知道。
怎么可能满桌菜他一个都不喜欢吃。
再挑嘴,那桌菜他也能吃一口吧。
果然,易欢抬手敲了下方向盘,说:“我表现得不明显吗?”
他一如既往这么直接,许文曳没话说了。
她垂落眼睫,低了头。
可也不能不说话,许文曳绞尽脑汁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易欢吃了这顿团圆饭。
“这就是你的理由?”易欢点了下方向盘,明显不耐烦等了。
要说什么?
许文曳感觉自己的脑子又像是锈住了。
她真是有点气自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易欢这儿就总是想不到要怎么说。
她眼睛盯着脚尖,白色运动鞋沾了灰,鞋面处脏了。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乱撞,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凑不出来。
等了几秒,许文曳也没说话,易欢便合上了车窗。
眼瞧着车子已经驶出去一段距离了,许文曳急了。她连忙追了上去,追了几米,车子刺啦一声停住。
许文曳几步上前,拍了拍车窗。
这回,易欢没有降落车窗,他侧过脸看着她。
许文曳抬手,敲了敲车门。
车窗缓缓降落,易欢沉默注视着她。
许文曳与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像是突然间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发狠似的咬了咬唇,豁出去了一般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在家里吃饭?”
因为急切,她鼻尖沁出了汗,几根头发黏在了脸颊上,眼睛里也急出了一层水。
“我以前有很多办法,总是有许多办法。”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许文曳有点儿语无伦次。当下发生的事情太快,也没给她足够的时间整理思绪,她只好实话实说,“可那些办法总会带有许多欺瞒的成分。”
当然,在她的观念里,她并不觉得那会伤害他人。
如果是今天之前,许文曳可能也会迅速思考对策,用在易欢身上。先让他留下来吃了这顿饭,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