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景当然认识。
云卿晚走后,他十分郁闷,但下一个目标还是要找。
他便对着贴身侍女下了手。
有了云卿晚逃跑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愿意等到纳妾礼之后再对她们下手了。谢长景干脆利落地大肆发泄他的欲望。
他原本马上就要正式纳她俩做妾了,没想到裴凌横插一脚,把他弄到大牢里来关着。
裴凌怎么会知道她们两个?
莫非已经探查过?
谢长景咬牙。
果然,他猜得不错,下一刻,裴凌便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你虐待她们,已经是犯法了。”
谢长景盯着裴凌不肯放。
虐待婢女虽然犯法,但对他这样地位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这同时是一桩丑事。
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不举,还虐待女子。
同僚如何看他?
睿王如何看他?
京中百姓又怎么看他?
若只是单单被人知道不举,说不准还有人同情他。
而且确切说来,这件事也不是他的错。
他还是受害者呢。
但虐待婢女这事一出,这点同情也会烟消云散。
他从有点可怜的受害者变成了变态的施暴者。
“你究竟想做什么?!”谢长景忍无可忍。
裴凌道:“不做什么,只是要一个真相而已。向大理寺说明你蓄意暗害污蔑她的真相,懂了?”
“你那两个小婢女可在我手上。”
谢长景恨恨地看着裴凌,眼神几乎能吃人。
半晌,他才咬牙切齿道:“可以。”
他的眼神慢慢从裴凌的身上移到了云卿晚的身上。
其中也多了几分怨毒与威胁的意味。
云卿晚乍一和他对视,倏然想起当日在水中被他压制的情景。
彼时她的命攥在他的手里,只要他愿意加重一点力道,她就会重蹈死亡的覆辙。
那种被恐惧感和无力感淹没的滋味,叫她不愿意再提。
裴凌见状,连忙插在二人中间,把云卿晚挡得严严实实,顺便给了谢长景一记眼刀。
谢长景移开视线,嗤笑一声。
云卿晚感受着从裴凌手心传来的温度,努力稳住心神。
她知道,这是谢长景的警告。
他是在说,等他从大理寺出去,一定会伺机复仇。
就像那日他能策划一切,推她落水一样。
那一次只是呛了水,但下一次恐怕真的会取她性命。
她还记得谢长景那日在她耳边低语:“裴凌护着你,但也不能一天到晚都跟着你。我想要钻漏洞是很容易的。我会一直盯着你。”
“不过……如果你能回到我身边,我自然也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样子。”
云卿晚摇了摇头,努力把那些回忆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半晌,她竟从裴凌身后走了出来,说话时声音也带了几分严肃冷意:“我绝不会回到你的身边。你再怎么威胁我,我也绝不回去。我也永远都不会嫁给你。”
谢长景一愣。
他知道,这小姑娘素来性格软,逆来顺受,被欺负了也不敢还手。他看准了这一点,所以认为落水威胁一事之后,云卿晚回到侯府不是完全没可能。
没想到,如今小丫头像是脱胎换骨了。
竟然敢这样和他说话。
谢长景道:“话别说太早。你若是反悔,我随时欢迎。”
云卿晚道:“永远不会。我也绝不怕你,你别想再来扰乱我的生活。”
谢长景邪笑:“真的不怕?”
云卿晚眼中更添清明之色:“不怕。”
裴凌忍不住问道:“说完了?”
云卿晚点点头。
谢长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裴凌道:“你们说完了,那就该到我了。”
到底还是没忍住,裴凌毫不留情地把谢长景给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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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见谢长景回来后,云卿晚整个人跟以往都有些不同。
她已决意,一定要和过往的那些不愉快划清界限。
她要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她显然不能即刻如愿。
看着面前温婉娴静的女子,云卿晚心中滋味复杂。
此女子姓沈名琴薇,是裴凌的表妹。
云卿晚知道,裴凌已经向皇后娘娘禀明他们的婚事,只是皇后娘娘不肯同意这件事。
还找了个表妹来。
沈琴薇到访华兰殿时,裴凌在后面的花园里种花,而云卿晚躲在屋里看书。
云卿晚离前殿更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