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景脸都绿了。
裴凌瞧他脸色，双眸一眯。
难不成是真的？
谢长景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狠厉：“王爷不也年过弱冠却仍未娶妻，是不是不举呢？”
裴凌道：“你自己不举，就开始幻想别人也不举，这是心理上有病，得治。来人，请太医回来，给侯爷把把脉。”
明夏赶紧出去，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太医抓了回来。
史太医摸了两把自己的白胡子，看着殿中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忐忑。
方才来的路上，明夏已嘱咐他是给长宁侯把脉。
于是此刻，史太医走到谢长景跟前，尽量不去看他那难看的脸色，只用不大的声音道：“请侯爷伸出手来。”
谢长景哪里肯伸，他扭过头，咬牙切齿了一阵，忽又笑嘻嘻道：“裴凌，你当真敢动我吗？”
宫里那位柔贵妃也姓谢。
谢长景其实算不上是柔贵妃的正经亲戚，亲戚关系远得很。
虽说血缘上远，但两家却都在京城，住得近，一直以来也算是互相扶持。
谢长景幼时还曾给柔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做过伴读，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若是谢长景在裴凌这里出了事，那位二皇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裴凌笑得灿烂：“你觉得呢？”
他手中把玩着那把折扇，用扇柄抵在谢长景咽喉。
随着很轻的“咔哒”一声，扇柄尾端竟伸出一块极小的刀片。
那刀片极其锋利，瞬间在谢长景脖颈间留下一道血痕。
谢长景并不躲，反而笑得更加开心：“真的敢吗？”
裴凌收起折扇，道：“本来没打算现在动你。但你这个人，是真的很擅长自讨苦吃。”
“只要你的罪名足够大，谁又能保你呢？”
谢长景眯起双眼：“你说什么？”
裴凌轻轻一笑，并不再提这件事，而是道：“眼下侯爷的病最要紧。不过既是不举，把脉不知能不能把出来？不如侯爷脱了裤子，给太医看看吧。”
“你……！”谢长景这次笑不出来了，“你别太过分！”
“这是为你好，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骂我。”裴凌用折扇去拍他的脸：“别不识好人心啊。”
“这是怎么了？皇兄，不知长景哪里得罪你了？”
“殿下！殿下！还请让奴才通传一声！”
裴凌伸出刀片，正想在谢长景脖颈处再留下一道口子，却突然听见门口一阵吵嚷。
原本在门口站岗的小侍卫跪在地上：“殿下，奴才正要通传，但睿王殿下心急，闯了进来……”
裴凌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睿王大步走来，伸手就要把谢长景扶起来。
裴凌伸手，用折扇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沉声道：“长宁侯刺杀本王的王妃，如今是戴罪之身。二皇弟最好离他远点，免得他杀性大发，伤着你。”
睿王一听这话，便知今日这事有些麻烦。他眉头紧锁：“不知皇兄何时有了王妃？我这个做弟弟的竟是全然不知。”
谢长景闻言，心中已是掀起惊涛骇浪。
他真想不到，裴凌为了那个小丫头，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若是背上刺杀王妃的罪名……这次的情况是真的有些麻烦。
谢长景开始有些后悔继续招惹云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