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陈琳和杨山文的意见,他们原打算在中秋前后挑一个合适的日子,请宋舟的父母来北京见面,然后给宋舟和陈孚办一个订婚宴。
最终在宋舟的坚持下,订婚宴不办了。
宋舟很想连双方父母见面也取消,但每次一对上陈琳和杨山文,她又很难开口。
陈孚知道宋舟的烦难,但她不同意他插手,他也只好暂且先由着她。双方父母见不见面、宋舟的父母参不参加婚礼,他其实都不太在乎,毕竟在他看来,宋舟的父母有还不如没有。
但他不能不在乎宋舟的感受,只要宋舟自己不说跟家里断绝关系,他不能逼迫她放弃自己的血亲,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想太多。
他私下里跟陈琳作了提醒,陈琳和杨山文也就不再在宋舟面前提起跟她父母见面的事。
但即便如此,宋舟还是压力很大,事情悬在中间才最难办。
断绝父女关系,她没问题,承认宋如云是她父亲,她也可以接受,但关键在于,宋如云已经无耻到不论哪一种情况都只问她要钱。
就好像养她就是为了这一天,他必须抓住机会要一个好价钱。
真不明白她当初为什么要心软救他的命。
宋如云并不直接跟宋舟联系,他也不直接跟她吵架,但是他会把家里闹个鸡犬不宁,他是父亲,是一家之主,是权威。宋海可以躲到养殖场,沈丹馨可以回娘家,唯独莫桂英,走不脱逃不掉。
渐渐地,莫桂英减少了跟宋舟的联系,宋舟因为每次联系总免不了提及这些事情自然也就免不了心闷,于是也不想再跟莫桂英有过多联系。
就这样狠狠心,跟他们所有人都断绝关系算了。
就这样,宋舟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和备考上,如果她和宋如云之间的关系只能通过钱才能了结,她希望能自己给自己“赎身”。
她让陈孚把婚礼上与她的家人有关的部分全部取消,“就当我是孤儿吧。”
话虽然说得轻松,但陈孚感受得到,她不开心。
“宋舟,两百万也不算多,我给得起。”
宋舟摇摇头,“我知道你给得起,但我不能让你给,他卖你买,我成什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宋舟握住他的手,截下他的话,“你是想把事情解决了,但他的要求是不合理的,我们不能这样无条件去满足,你怎么知道他以后不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我不在乎他们参不参加我的婚礼,祝不祝福我的婚姻,我是个独立的成年人,我可以自己决定跟你结婚,没有他们来干扰,我反而更期待我们的婚礼,真的。”
陈孚还想说什么,但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宋舟这人要是倔起来,谁也拗不过。
他甚至很想吵一架,因为宋舟太倔了,明明可以很简单解决的问题,她非得倔成这样,她不开心,他自然也就开心不起来。
但宋舟不喜欢吵架,只要她不想吵,他一个人是吵不起来的。
陈孚决定自己去找宋如云,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宋如云似乎知道陈孚会来找他,对他的出现一点也不吃惊,莫桂英倒是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倒茶收拾屋子。
“阿姨,您别忙了,我找叔叔有点事。我给球球带了玩具,您带他下楼去玩一会,可以吗?”
陈孚身后一个年轻人把手里的礼盒和玩具递给莫桂英,莫桂英愣在原地,“小陈,舟舟怎么样了?”
“她很好,她现在每天都很忙,没时间跟我一起回来看您。”
莫桂英还想说什么,宋如云开口道:“你带球球到楼下去玩。”
莫桂英只好接过礼盒放到一边,拿着玩具牵起球球出门,到了门口,她还是有些不安,回头正要说话,陈孚抢先道:“阿姨,您放心,我只是跟叔叔聊聊,我来这里的事情麻烦您不要跟宋舟说,回头我自会跟她解释。”
莫桂英似是而非地点了下头,牵着球球出门了。
陈孚看着门关上,过了一会才走到客厅沙发坐下,他身边跟着的年轻人是一名律师,在他旁边坐下。
宋如云在旁边小沙发坐下,淡定地笑,“你找我说什么事?”
陈孚礼貌道:“想跟您聊聊彩礼的事情。”
宋如云道:“不是不打算给吗?”
“倒不是不打算给,只是想跟您了解下,这个金额是怎么得来的?”
宋如云轻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屑于解释,“你一个要成家的人了,连这些最基本的习俗礼节都不懂吗?”
陈孚不动气,“不是很懂,请您指教。”
宋如云闷了一会,解释道:“我生养一个女儿,将她拉扯大,供她读书,培养她上了大学,有了出息,难道说让你娶走就娶走?”
“按这个说法,您要这笔钱是为了弥补您在她身上投入的成本?我粗略估计过,您应该没这么多钱给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