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还会回来,带来更强更年轻的游荡兽人。”
“什么意思?”凰秋荻理解这话,又不太理解这里面的风俗。
香草直接说:“乌鸦祭师的意思,狞洛几个兽人因为没有雌性供他们繁衍,就会选择离开部落。没有雌性的部落留不住兽人。但是,他们心胸狭窄、报复心强。尤其是游荡兽人,随心所欲,说不定会被离开的兽人带回来报复我们。”
乌鸦祭师探手拉住凰秋荻纤细的手腕,在她的惊诧中揽住她的腰身,带她飞出洞穴。
莱蒂尔几人追几步,没敢再继续追。
这时候,莱蒂尔紧张到肚子疼了,要生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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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秋荻被扔进一群食肉动物群,像是豪猪一样的族群。
她落地后握住削金断玉的匕首,直接反杀一头撞来的长牙猪,又被这群猪联手冲撞。她侧翻后,快速上树,借丛林里相连交叉的大树枝干逃跑。
上空已经没有乌鸦祭师的影子,凰秋荻不知道他去哪里。
她折身绕回去,跳开被豪猪们撞击的大树,从后面落地,又果断地切断一条猪的脊柱。她抓起垂落的藤条荡起来,落在猪群得最前面。
掉头折回的豪猪又成她刀下的牺牲品。
凰秋荻呼呼地喘着大气。
若不是相柳买得这把刀够锋利,她一定会被乌鸦祭师玩死。
经过一番迂回作战,豪猪们死去七七八八,剩下的豪猪退离这片都是猪尸的场地。
凰秋荻还没下去收割战利品豪猪牙,就被西西索索的声音惊吓。
她屏息听着,寻找声音得来处,猛得向地下扑去,躲开上面俯冲下来的尖利长牙。
她在地上滚一圈,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看向挂落下来的巨大斑斓的蟒蛇。
心直接跳出喉口,扼住她的喉咙。
斑斓的蟒蛇眼睛微垂,很长时间才吐出分叉的蛇信。它好似盯在对手拿的匕刀。
那刀散发的冰源令它心生畏惧。
它匍匐下尖锐的三角蛇头,长尾卷起鲜血淋漓的豪猪尸体,缓缓地掉头离开这片地方。
凰秋荻呼呵出声,双脚一软摔在泥地。
她抹把脸,爬过去割下豪猪的长牙,捧起六根长牙,脸上露出不怕死的自讥笑容:“真想全要,只能这么多了。我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她起身割下一截藤条,卷起六根长牙背在肩上,靠太阳来辨明方向,起身向前走。
幽暗的丛林湿热而诡秘,嘀嘀咕咕、叽里咕噜的声音间断传来,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
凰秋荻走一段路,听到鬣狗进食的哼唧声。
她握紧匕刀,小心得倚着树挪过去。
满地的血腥以及眼熟的兽人尸体,粗略估计有十二三人。
食腐者、鬣狗正在死去的兽人尸体上愉快地进食,有些鬣狗还会观察四周,一个响动就会警觉地抬头观望。但它们贪婪,舍不得离开嘴边的兽人肉,没有发现危险后又会继续低头品尝。
凰秋荻瞧见这场面恶心得要吐。
猎杀丛林的动物或许血腥,但是看大面积的兽人尸体就像人类看到人类死亡的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她想起上一个世界里悬崖上的画面,满地的血腥和尸骸,令人手脚冰冷,全凭一股愤怒的杀意支撑。
如若不是被林平之前一世的杀意驱使,林秋荻是否还会成为那样的人?
这一刻,凰秋荻知道归海遥不会。因为理性和人文一直不曾远离她。
尽管,她憎恶这群没有秩序、无视雌性生存权利的兽人,却无法抗住十几个兽人尸体全被人杀死在这里被野兽啃食的残忍画面。
这些兽人昨晚还在叽叽歪歪,今天就成尸体……
凰秋荻感到发毛,尤其在看到那些鬣狗优先吞噬兽人被掏出的心脏。
她恐惧得不是死去的兽人,而是杀死兽人的兽人。
一个瞬间,她想起那个一身黑羽的乌鸦祭师。
【明明说过不伤害同族,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凰秋荻背靠大树,冷静地深呼吸两下。
第二口气还没完全吐出就察觉到一股从脚底窜升起的寒凉。
她的目光对上前方落地的乌鸦祭师冰冷的眼眸,倾斜的目光滑到他没能擦干净的强有力的手指。
凰秋荻失声般说:“你……杀了他们?”
“这不是你想要的场面吗?”乌鸦祭师面无表情的反问。
他的声音冰冷,惊吓到那群进食的鬣狗和食腐兽。
它们嗅到强者的血腥杀气,一阵兵荒马乱得四散逃跑。
“你杀得比我预想得要快。”乌鸦祭师走近她,伸出干净得那只手穿过毫无动作的凰秋荻腰间。
他抱起她,从原地振翅飞起,穿过斑斓的树叶,飞上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