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与上次不同,这次几人内心都稍有准备,且手中还握着两大枚可以用来谈判的筹码,红拂和琵琶女。
嘉陵明白,百宝箱里的东西,只要放进去了,便不可能自己跑出来。但纯纯说他们动了,那便应该是感受到有百宝箱外面的东西,来寻他们了。
果然,不出半柱□□夫,客栈的大门便砰砰砰响起来,似是有一个力大无穷的人正在门外敲门。嘉陵起身便要去开门,忽然被鸢凝拦住,示意让他去。留下的背影,让嘉陵感到无比熟悉,却又不知在何处见过。
只见鸢凝一手按在剑上,另一只手猛地拉开那木门——
门外安安静静,鸦雀无声。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好,它是隐身的!”
说话的是于小年,因为离纯纯最近,他亲眼看着一阵风把她头上那根发带悄悄抽了下来,又使劲一抖。
嘉陵恍然大悟:“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刚来的,它一直在!从我暗月索里把红拂夺走的也是它!”
然而已经迟了,那袋子里掉出的两个活人,瞬间便被一阵风卷走。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这第三个邪灵,竟如此懂得进退之道,想必是他们之中智囊团一般的人物。
“难道这是……风卷?”
“正是在下。”
闻言,只见漫天飞舞的狂风逐渐凝成一个依稀的人形,用一个深沉的男声道:“凌薇,我早和你说过,这几人远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
琵琶女被风卷护在半空,此时仍凝望着地面上的嘉陵,过了半晌,缓缓道:“风卷,放我下来,我有个问题想问她。”
“不!你别听我老姐的!这女人可怕得很,不知使了什么诈,让我老姐心甘情愿被她那根烂绳子一顿收拾。”红拂此时又化成了那红发青年的模样,满脸愤懑。
风卷沉思片刻,沉声道:“好。你可以问,不过不是现在。”他转眼望向红拂,“拂儿,干活吧。”
话音刚落,只见四道风墙拔地而起,把客栈围了个严严实实。红拂先是一愣,接着也挥舞手中拂尘,如同画咒一般,朗声道:“拂尘拂尘,圈地!”
没成想那红拂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只见客栈四周顿时出现一圈赤红色咒印,红拂大手一挥,那被画在咒印内的地面,忽然轰隆隆发出巨大声响,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竟与咒外的土地缓缓分裂开来。
此时被困在客栈里的四人无处可逃,竟随着那如同牢狱般的客栈,直直坠入地上裂开的巨缝之中,向深不可测的地底一路坠落。
“啊啊啊——!”
四人,不,是三人的尖叫声响彻地心。
“啊!”
又是一阵短促的痛呼,客栈终于停止了下坠,整个过程如同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几人四仰八叉地撂在地上,东边一个纯纯,西边一个小年,而好巧不巧,鸢凝和嘉陵,又被撂在了一起。鸢凝在下,嘉陵在上,宛如命运的捉弄。
“姑……咳,姑娘,你没事吧?”
嘉陵赶忙在掌中升起一团明火,悬在空中,看四周清状况后,一边熟练地从他身上翻下来,一边道歉:“对、对不起啊!公子当了我的肉垫,我自知要比寻常姑娘家重,公子没事吧?”
其实,鸢凝在下坠的途中,借着惯性故意靠近她、护着她的事,她都知道。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两眼空空望着头顶,嘶哑道:“没、咳,我没……咳咳咳!”话未说完,竟噗的一声吐出几丝鲜血来。
嘉陵一瞬间瞳孔地震。
此时于小年也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跪到鸢凝身边,双手结了个奇怪的印,凝神屏气,周身缓缓出现一团淡淡的橙黄色光圈。
“这是,纱罗圣术?”嘉陵的瞳孔又是一波余震,“这不是西域圣女才会的疗伤秘术吗?”
那淡橙色的光晕缓缓将鸢凝周身笼罩进去,莹莹灭灭,闪烁着看起来就令人身心十分愉悦的光色。
一炷香功夫,只见鸢凝睁开眼,直起身,动了动身体,已然无恙。
小年这才道:“什么锣?”
嘉陵简直快晕过去了:“纱罗圣术。早年间就已经在西域失传的治疗之术,我也是今天才得以一见。你难道就是西域圣……不,这不可能。”
小年摇了摇头:“你应该是看错了。我这点功夫,打我记事起就会,而且只能治一些猫猫狗狗和……”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和我家公子。”
空气只安静了片刻,就被嘉陵春雷般的笑声打破。
“哈哈哈哈!小年,虽然这很、哈哈哈,很好笑,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鸢凝倒也像是十分在意:“为什么?”
“因为你只掌握了一部分。纱罗之术修习尚浅的话,就只能治疗些植物花草、动物走兽之类的……极为纯粹之物。”
嘉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