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在手(2 / 3)

在此时质疑他,督察院和大理寺协同办案,两处都知此人是个烫手山芋,一旦被翻出来,倒不如早些送走的好。

虔敬忠的案子本就疑点重重,当初的贪腐罪名没有实证,后面的诸多罪名也是徒有供词没有实证。

自古以来,帝王手中的冤案何其多。魏杞泽下令重查此案,除却他对先帝的恨意未消,另一层,便是他曾写在纸上那句诗: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他要虔镜如此,亦是要更多的臣子如此。

虔敬忠一案时日久远,卷宗如山高,大理寺和督察院忙于此事,朝中众人也不敢多言,皆是能哑就哑。

宫城之中,前所未来的和谐。而宫城之外,却忽然乱了起来。

先是有士兵在酒楼醉酒闹事,后是有人当街纵马伤人,一时间上京城中异常骚乱,长街之上门户紧闭,便是青天白日也少见民众出行。

初时只是零星作乱,府尹还能遮掩着处理了。可后来事情越发失去控制,府尹也遮不住了,只能报上去。

三大营士兵无视纪律,醉酒已该受军法处置,更何况还有闹事、赌博、纵马伤人这样的恶行。魏杞泽震怒,派王之领校事司入三大营严查。

就在这样的吵吵嚷嚷中,翻过了月尾,又过了月初,眼看着仲夏便要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骚乱,终于在王之手上结束了。

齐芙许久未见他,所得消息皆是白呈远零星告知。

这一夜的延庆宫,如常安静,后院旁的长廊之上,在一排整齐的宫灯中,悬了一盏金鲤缀珠灯。

金鲤的影子投在短帘上,随着风动,如在水中有游动般鲜活。

内殿之中,齐芙撇退了秋云,只让她去殿外守着,独自一人熄了灯,坐在里间。

窗,开了半扇。

王之脚下无声,风一般溜进来。漆黑的影子落在齐芙面前,淡淡的熏香气飘过来,如雾一般。

“你来了。”

齐芙伸手要去点灯,手刚伸出去,就被王之握住。

“燃灯有影,还是这样吧。”

王之握住她的手腕,拦住她点灯的动作,可因着在黑暗中,并未立马松开。察觉她手腕一抖,又忙松开一些,虚虚地握着,“疼吗?”

齐芙摇头,又想起他在黑暗中看不见,轻声道:“不曾。”

“王之行武粗人,若是何处弄疼了,娘娘定要立马说出来。”

眼前无尽的黑暗,一时间说不出,究竟是谁的保护色。

齐芙沉默,随即反握住王之的手腕,指尖向下,经过他小臂上凸起的筋脉,滑到他宽厚的手背上。

齐芙听见,王之的呼吸慢下来,又忽然加重,虽不沉稳却很有规律地响在耳边。

有时候缄默,也是一种对话。

良久的沉默过来,王之才将近日之事一一告知。

如今宫中之事,校事司无所不知。虔敬忠之案已查到最后关头,司狱司那边已做好了随时放人的准备,只等魏杞泽下令。

至于上京城中的骚乱,也是出自魏杞泽之手,那些为非作歹的军士,也是他所授意。

三大营皆涉此事,督察院和大理寺又忙于重查虔敬忠一事。因着事关军队,魏杞泽假意谨慎,将彻查军纪之事全权交给了王之。

齐芙沉默着听完,忍了忍,还是不忿道:“他这是把你推出去当刀枪。”

王之笑笑,哄孩童般宽慰着:“被用作刀枪也无妨,总归是对你我有好处的。如今三大营中,除却神机营,五军营和神枢营的总兵和各处将军都在奉狱受审,陛下命御马监暂理军营之事。不止如此,前日陛下已同我商议过,欲趁此次将领受审,重新划分奉狱,将刑狱之权从刑部手中分割部分出来。”

御马监代掌兵权,是前世也曾发生的事。可奉狱分割,却是齐芙身死后的事情。

魏杞泽借虔敬忠之案和将领受审一事,苛责奉狱办事不明,下令将奉狱之名去除,并将奉狱分为皇室监、厂卫监、掖庭狱及刑部狱四大狱。

其中室监、厂卫监、掖庭狱分归内廷管辖,说是内廷,实则掌权便是御马监。

刑部掌天下刑名及徒隶关禁,刑部狱也自然归于刑部。

奉狱一分为四,前朝内廷权势分立,且以王之为首的御马监,显然有日益壮大的趋势。

任朝堂偶有谏言,提醒君王不可深信官宦,王之的地位,也暂未有任何动摇。

魏杞泽信他,不仅因为王之乖顺听话,做事干净利落,更因为,他的身体,已不再给他机会另寻忠臣了。

雳元四年的夏,自孟夏之后,就过得格外快。魏杞泽的身子,也如这急走的盛夏一般,不可追回。

仲夏已过,季夏将至。虔敬忠出狱那日,虔镜依照齐芙和王之所示,跪在福宁殿外叩谢圣恩。

魏杞泽命张怀恩去让他起身,传了几句宽慰的话,便由内官送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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