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在手(1 / 3)

魏杞泽登基之时大赦天下,司狱司也曾有过上书,询问虔敬忠如何处置。

此人入狱多年,当初入狱之时的贪腐罪名始终没有坐实。可先帝怒意谁人不知,司狱司的人换了几轮,都无人敢在自己任上将此人放出去。不敢违抗先帝之意,便只能对他只能屈打成招,用些莫须有的罪名,让他在奉狱之中蹉跎数年。

魏杞泽知晓先帝之意,也知晓虔敬忠当是有冤,可彼时他刚刚登基,在朝根基尚不稳固,若在即位之初便推翻先帝亲手定下的案子,这朝堂更不知如何收拾了。

因而司狱司的奏本他只看了一眼就扔过去,权当无事发生。

好在雳朝并不限制罪臣之子科考,虔镜之父虽是重罪在身,可虔镜一路从乡试到会试,再到如今的殿试,并不因其父之罪受到区别对待。

琼林宴闹事,魏杞泽虽不在场,却也多少能猜出其中缘由。

张怀恩在旁低声询问着:“陛下之意是?”

齐芙虽低着头,一双耳朵却是高高竖起,生怕错过魏杞泽只言片语。事关虔镜与虔敬忠,魏杞泽的想法全然不明,她的心被高高吊起,血脉俱静。

殿内一时沉默,片刻过后,才听魏杞泽幽幽开口:“新科进士尚未参加朝考便醉酒闹事,这样的人,若是过了朝考做了庶吉士,将来便是要入内阁的。”

魏杞泽抬眼,看向张怀恩,“怀恩,你遣人同礼部一道,将闹事缘由查清楚。若是其中有人品行不端,朝考也不必去了,随意下发个偏远州府去便是。”

天子下了令,新科进士于琼林宴闹事的缘由,很快就被查清。

此事缘由简单,齐芙想到过,魏杞泽也想到过。无非就是两名进士酒后失态,见着虔镜这般罪臣之子竟能高中榜眼,一时口无遮拦,失了体面。

张怀恩回禀之时,齐芙正在福宁殿中提魏杞泽研墨。

日光从窗格照进来,菱花的影子打在纸上,模糊了笔墨间的凉意。魏杞泽坐在桌案后面,分明是夏日,他却在窄袖龙袍之外,又披了一件锦缎披风。

齐芙立在桌旁研墨,虽有宫女摇风,都不免有些出汗。魏杞泽却像是觉察不到热气,提笔蘸墨,一笔笔写下去。

魏杞泽如今除却上朝,几乎已是不出福宁殿半步了。他的病症发展如此快,白呈远居功至伟。

白呈远借看诊之机,已将魏杞泽的病况告知。齐芙闻言虽大喜,却也不免担忧白呈远的安危。

御医无用,帝王迁怒也是常事。白呈远只悠然一笑,劝慰齐芙无须担心。

他本就无所眷恋,便是承受帝王之怒又如何?

张怀恩回禀结束,很是识趣地退到殿外。殿门合上,屋内只剩齐芙与魏杞泽。

“虔敬忠之名,芙儿可曾听过?”

齐芙研墨的手不停,柔声答道:“从前在家中,曾听过一二。”

当年虔敬忠的案子闹的那般大,齐芙若说自己不知,反倒虚假。

魏杞泽头也不抬,仍是低头写字,问话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那芙儿觉得,虔敬忠此人是恶还是冤呢?”

齐芙握墨条的手更加用力,忍住了将砚台砸在他头上的冲动,并不正面回答这个要命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提起虔镜,“虔敬忠之事,臣妾虽曾在家中略有听闻,却了解不深。只是方才听张领侍说了那日琼林宴之事,倒觉得这虔镜是个极能容忍的。即便被人辱到了面前,也能端着气度并不争吵。”

魏杞泽的笔尖一停,齐芙的话也随之一顿。一瞬的犹豫后,又想着魏杞泽如今这般模样,横竖总不会为此杀了自己,索性继续说下去:“此人为榜眼,才学政见自不用说。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臣妾斗胆猜想,虔镜如此,其父虔敬忠,当也是不差的。”

齐芙敢如此说,一是对魏杞泽恐惧渐消,二是知晓魏杞泽对先帝的恨意。一桩先帝定下的冤案,由这位新帝来翻案,在他新帝登基时不可,不代表现下不可。

齐芙点到即止,后面的话不用说也不能说。魏杞泽的手腕一动,在白纸上落下半句诗:报君黄金台上意。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齐芙的目光看过去,心里默默念完整句诗,忍住笑意,继续为他研墨。

*

殿试之后,三甲皆入翰林院,虔镜被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其余进士再过朝考,头十名从七品入部学习,号庶吉士,均为内阁储臣。其余人等,按名次高低分派自各州府。

殿试过后,工部尚书的人选也终于有了定论。康王魏杞呈一番力荐,终于如愿让丰愿林落选。

圣旨降下,本不被众人看好的涂修齐反倒高升,欢欢喜喜叩谢圣恩,一脸的春风得意。

朝堂旧人去新人来,帝王手段渐显,再加校事司暗中监查,一时之间,百官倒是安分听话不少。

在这样的时候,魏杞泽下令重查虔敬忠之案,的确是个好时机。无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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