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出来,嘉贵人就急了起来,她哭嚷道:“皇上,贵妃娘娘根本是在袒护着怡美人,嫔妾平日里确实不少得罪过怡美人,原来她一直怀恨在心,想着法子陷害嫔妾,如今让嫔妾失去了孩子,怡美人,你真是好狠的心。”
嘉贵人刚说完,怡美人急忙跪在地上,“嫔妾冤枉,自从嫔妾入宫以后,一直谨守宫规,从来不敢逾越,更别说这种陷害他人的事情,嫔妾万万是不敢做的。嘉贵人对嫔妾虽然并不是很好,但嫔妾知道她是一个心性简单的人,也从来没有记在心里,上回若不是嫔妾身体抱恙,还想着要给嘉贵人做些糕点呢,谁知道今日就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嫔妾也为嘉贵人感到很惋惜。”
“呸!你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恐怕你到如今连我打过你一巴掌都记在心里呢,若说舒婉仪有陷害我的可能,我倒是更怀疑你的为人。采容伺候我不尽心,想来也是你在中间捣鬼的吧,你故意让玉儿接近采容,然后慢慢利用她对我下毒手,这一切还不够清楚吗!”嘉贵人气得额头青筋突出,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愤恨的说道。
慧妃则再度上前,稳然道:“一定是怡美人,嘉贵人的香囊是贴身之物,除了采容能够有机会碰到以外,旁人是万万不可能拿到的。再加上怡美人的贴身宫女玉儿与采容走得极近,她是最容易在香囊上动手脚的。种种行迹足以说明,就是采容与存秋居相互勾结,才害了嘉贵人肚子里的孩子,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将她们绳之以法,以告慰嘉贵人那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慧妃说得恳切,皇上和皇后也听得认真。
原本皇上子嗣就少,眼前忽然又失去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他心里总归是有些难过的。
而对于皇后来说,像是想起了从前小产时的自己,她很理解嘉贵人此时的心情,极度的愤怒与悲伤,若不能查出背后之人,哪能对得起那个孩子呢。
此时盛云舒的嫌弃基本是没有了,不过为了能够完全洗清嫌隙,她轻声道:“嫔妾还有几句话,方才贵妃娘娘特意要宣采容进来,说了采容曾向嫔妾又一次要过小酱,事实也证明她是在撒谎。显然她是有意而说之,就是为了将罪名转嫁到嫔妾的身上吧?”
荣贵妃已然有些恼羞成怒,幽然道:“本宫可是贵妃,有什么理由要诬陷舒婉仪,又为何要害嘉贵人呢,舒婉仪可知这也是在污蔑本宫,本宫是可以将你就地正法的。”
“贵妃娘娘无论是位分,还是恩宠,都是嫔妾们所不及的,自然没有道理要这样做。不过若是为了怡美人,那倒是说得通了。”兰嫔接话道。
两边的人,向来很是分明,尤其在这个时候,必须要连同一气,不能输给了对方。
盛云舒转头对跪在地上的采容和玉儿说道:“采容,玉儿,你们进宫也有一些年头了,或许再过几年,就能够出宫过上老百姓的普通日子,那是宫里的人都很渴望的日子。若是你们一时被眼前的利益迷失了心智,一旦被查出来,那就永远也走不出皇宫了,你们可想好了?”
永远走不出皇宫,她们何曾想过那么远,采容和玉儿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满是迷茫。
盛云舒又说道:“在这个世上,其实真正能帮助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总是想着别人来拯救你,难道你们没有想过,最后需要用什么样的代价来偿还吗?”
这些话听得采容神情幽然,玉儿更是有些慌乱,她们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微微抬头想要看向荣贵妃。
荣贵妃见状,忽而上前给了玉儿一个巴掌,怒斥道:“看看你做的好事,明知道嘉贵人和怡美人素来不和,还敢与秀丽轩的宫女采容走得那么近,若是因为你害了怡美人,那么你们全家人都得陪葬不可!”
皇后忙连声喝道:“荣贵妃,你这是在威胁她们吗,本宫和皇上还在这里,容不得你如此造次!”
荣贵妃轻“哼”了一声,“皇后娘娘息怒,只是让她们不要说错话而已,免得她们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再闹得前朝动荡,那可就不好了。”
如此一说,嘉贵人更加不服气道:“贵妃娘娘这是承认了吧,就是您和怡美人使唤玉儿,与采容联手害了嫔妾的孩子,皇上,您都听到了吧,凶手就是荣贵妃和怡美人啊!”
荣贵妃来到皇上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含泪道:“皇上,嘉贵人是在血口喷人,臣妾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吵闹之下,皇上威坐在那里,眸中透着深意。
皇上缓缓道:“宫女采容故意诬陷宫中妃嫔,又对主子不忠,赐死。”
他转头又看向玉儿,冷然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玉儿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她刚想开口,就被荣贵妃威胁的目光吓得缩了回去,只得将嘴边的话生咽了回去。
见此情形,皇上的目光转到了怡美人的身上,绝然道:“今日太晚了,玉儿是怡美人宫里的宫女,那就由怡美人亲自审问吧,明日一早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