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香看着荣贵妃将一杯菊花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赶紧命人上前清理。毕竟是听雨轩刚刚送来心意,再怎么生气,也不好明面上太过难堪。
荣贵妃幽幽的说道:“盛云舒这个贱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嚣张张到本宫这里来了,当真以为恩宠盛过本宫了吗。”
红香忙说道:“娘娘多虑了,她不过是一个婕妤,哪能跟娘娘相提并论,皇上一时喜欢着她,可哪有娘娘一直以来的盛宠,说不定皇上哪天就厌了她呢。”
荣贵妃的眼底带着失落,叹道:“眼下本宫一个孤军奋战,确实有点力不从心,宁更衣如今被打入冷宫,怕是没有什么指望了,凌答应一直病着,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一想到盛云舒恩宠正盛,又是皇后身边的人,她就愈发的头疼,上次补品之事,对她来说重创太大了。
红香提醒道:“奴婢前两日打听过了,凌答应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荣贵妃一听,若有所思道:“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她与盛云舒之间积怨已久,若是能为本宫继续效劳,倒可以趁机将盛云舒铲除,免得让我心烦。”
红香见状,又说道:“其实奴婢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娘娘。”
荣贵妃轻声道:“快说。”
红香拿来一串佛珠,呈在荣贵妃的面前,说道:“娘娘可记得这批入宫的秀女当中,有一个被皇上封了采女的人?”
采女?
荣贵妃想了一下,微微摇头,“秀女那么多,若不是过于出挑,本宫怎会记得她们的模样。”
红香笑道:“这是居住在存秋居偏殿怡采女送来的,说是听说娘娘近日身子不适,送来一串佛珠,保佑娘娘平安。”
荣贵妃拿起那串佛珠瞧了一眼,便丢在了案几上,嗤之以鼻冷笑道:“看来她的殿中也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送,竟拿这种破烂玩意糊弄本宫,当真以为本宫什么货都收吗?”
“怡采女从入宫至今还没有侍寝,也就没有得到过什么赏赐,此物恐怕已经是她能送出最贵重的心意了。如今娘娘身边正好缺人,怡采女虽然不似宁更衣、凌答应那般引人注目,不过她还是有点姿色,听说还会跳舞。娘娘不如传她来宫里,先见见人再说。”
红香见荣贵妃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奴婢还听说昨日怡采女有意巴结舒婕妤,但是没想到舒婕妤盛气凌人,直接拒绝了怡采女,想必怡采女的心里一定恨极了舒婕妤,若是娘娘随便给她一点甜头,怡采女肯定能为娘娘所用。”
这么一说,荣贵妃的眼睛闪动了一下。
如今现在身边确实缺人,很多事情她也不便自己来做,若是怡采女真有一些才艺傍身,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跟盛云舒有过节的人,那么她自然是要重用的。
荣贵妃轻启红唇道:“你去请她来本宫这里坐坐吧,也好让本宫看看到底可不可用。”
存秋居里,凌答应双手插在腰间,指着怡采女的偏殿破口骂道:“贱蹄子,天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还不是爬不到皇上的龙榻上,以后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的法子治你!”
坐在偏殿里的怡采女,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旁边的宫女玉儿有些不服气,急道:“小主,凌答应如今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又何必一直忍着她,她可是前不久被皇上贬进了存秋居,您大可不用怕她。”
怡采女落寞的眼神,望着寂寥的偏殿,默然道:“她虽然被贬了,但到底是答应,在存秋居又是主位。我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采女,没有显赫的家族在后撑腰,也没有得到过皇上的宠幸,若是真和她起了冲突,又有谁能帮得了我呢。到头来,还不是被她再次羞辱,又何必自讨没趣。她若骂,便由着她骂,她骂累了自然也就住嘴了。”
这时,红香笑着走了进来,说道:“怡采女与其在这里伤感着,不如随我一趟昭阳宫?”
怡采女抬眼一看是红香,眼眸中闪着亮光,她喜道:“贵妃娘愿意见我了是吗?”
红香点点头道:“娘娘是个心善之人,见不得后宫姐妹恩宠不匀,一看到怡采女送来的佛珠,心里甚是感动,说是请怡采女现在过去坐一会儿,彼此之间叙叙闲话。”
怡采女像是中了彩头一般的高兴,她赶紧轻理了一下素色的裙裳,恭敬的跟在红香身后,去了昭阳宫。
次日清晨,皇上依然从听雨轩直接上了早朝。
盛云舒伺候完皇上更衣,又懒洋洋的倒在床榻上眯着眼睛。
青桃急急的来到寝殿,惊呼道:“小主,刚刚昭阳宫过来传话,说是贵妃娘娘请你到昭阳宫去一趟。奴婢觉着荣贵妃一定是不怀好意,趁着皇上还没有走远,奴婢去告诉皇上吧。”
盛云舒一把拦住了她,坐在妆镜前欠了欠身子,笑道:“你当皇上是什么,荣贵妃只是喊我去一趟昭阳宫,难不成我就说荣贵妃要害我,那皇上会怎么看我?”
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