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什么都没有，还是一片石头！
他们的心顿时低落了下来。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有！”老纪抱着剩下的那块六斤重的石头，翻来覆去地瞧着这白花花的切面。
手电筒也拿出来了，对着肉就是一个照！
越看，脸越黑。
陈方荣心里也有了个念头，看着宋如意，谦逊不尴尬地问：“如意小姐，你觉得应该从哪里切？”
宋如意握抱着自己的双手，无辜地眨眨眼，轻移脚步，一步步越过了小年轻，再走到了老纪的身侧。
老纪咬紧牙关，不得不直视宋如意。
他邀请。“一起？”
“成。”她答。
玉雕店又进来了几个外地人，他们风尘仆仆，嘴里说着要采购到好货回城。
小年轻脸上的微红难以消散，他逃也似的去照顾新进来的客人。
可新进来的客人也不免停下脚步，先来看看热闹。
一时这里就围起来好几个人，窃窃私语：“这石料真的砸了，我这个外行的都看出来这块石头亏大发了。”
“就是不知道多少钱买的哦，应该没亏多少吧……”
“……”陈方荣。
宋如意与老纪同时指着一个点的交汇处，就是那块裂口之上最好下刀的地方！
老纪看着那只手指就放在与他没差什么的点，心里越发的提到了嗓子眼。
切刀工摆正了位置，一铡刀下去！
一个平整的切面就展示在了大家的面前。
刚来的群众唏嘘：“呀，这石头还真的没什么好赌的，都是口袋松的人才去的，啧啧，我们还是去看一下货吧。”顿时，人群消散。
还是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老纪又拿出手电筒，还在不放弃地照着肉。
可是这一回，是真的照不出一点点的色带了。
陈方荣不由得连连拍掌，听在老纪的耳朵里十分的刺耳，但是宋如意知道他为何鼓掌。
章楫也猜到了一点。
老纪不由得佩服地对她说：“如意同志对吧，你可真的是慧眼如炬啊！赌石要是有你，绝对亏不了本，真的很好奇如意同志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块没啥用的废料的？”
宋如意笑笑，看着老纪现在那与刚刚完全不同的态度，甚至可以用谄媚来说了，在他这样的一把年纪了的身上，尤其突出。
“感觉，我看这料子的裂口太嫩了，不像是已经有了年头的。何况，若真的是好料，也不会百转千转，这么多人看过了它这块裂口的料，都没有人买走，只是充当石料，那就说明有人的眼光跟我的是一样的。”
说完，陈方荣也不要料子了，什么都不要了，一起走了。
老纪神魂不思地在柜台后面站了好久，思索着她刚刚的话，忽而一拍掌，吓到了小年轻：
“老纪，怎么了？还在为刚刚的事？没事的，赌石嘛，就是赌的那万分之一，哪有这么多人赌到好东西的。”
老纪剐了他一眼：“什么啊！她这是在暗讽我呢！我这一辈子走眼的也不少，打眼的也不少，但是被她笑话了，真的是气煞我了！”
小年轻一听，心里腹诽：若是他，被人这样笑话了，有了这样的大好机会反讽回去，他也会这么干的！
而且……他都做了这么久了，这老纪就教了点皮毛！其他的都不让他接触！这算什么……
……
“如意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陈方荣很是抱歉，笑得有些贵公子般的满不在乎。
宋如意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再看看隔壁的几家玉雕店，更加不在乎：“你们看的是一片，我看的也是一片。但是你们以为的一片是立体的，偏偏她看着的是一条线。”
一条刚刚透在裂痕上的绿线，能做出什么？根本就没有用！
事实证明，陈方荣赌错了，他的赌不是为了赌石，他的赌是为了再一次看清自己与宋如意之间的差距。
他这一次更加认真地判断出来了，他要供着宋如意，宋如意一定是有特别的看石技巧，他从这一刻开始，才是真正地相信了宋如意。
随即，他们又走进了另一家店。
走马观花一样，宋如意一出手，就把剩下几家店里值钱的能开出一些能做翡翠手镯的料子都开了。
糯种开了两个，冰种也有两个，但是玻璃种是一个都没开出来。
本土的石料能流通到市场上的是真的很一般，她想。
陈方荣自认自己也是纵横了翡翠界的一位高手了，但是在宋如意身上，他看到了更加深不可测的可能。
他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直接把今天开出的那些料子全都给了宋如意。
宋如意完全笑纳了，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