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拖地的黑袍内能看到一条鸱鸟尾在轻扫着草地。
螭吻血脉,与狴犴血脉的威风凛凛,能够施放讼术正好相反,螭吻血脉外形丑陋、声音难听,善于巫术与唤雨,常被视为不详,且螭吻血脉从不喝俗水,只喝天上降下的雨水。
我一想到我以后也会变成这副模样,顿时懊悔不已,长成这样还怎么当万人敬仰的英雄?
咦?难不成早上差点把我害死的大雨就是他搞出来的?
我当然不敢问。
相鎏用粗犷的声音嗯了声,又更不情愿地走开了。
那位脖子上挂着笛柄杯的女子在没有说别的话,刚想走回去休息就被中年男人叫住了,“螺琼,你先别走,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宁,你还是去把螺绛大人叫起来,请他奏一曲开天明”。
“现在?”她不安地确认着。
“嗯,最好快一点。”
螺琼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那口金铁箱子前吹响了笛柄杯。
笛柄杯只有四个乐音,音质明亮、纯厚、清脆悦耳,曲调很是简单,但就是这简单的笛声让我的大脑开始清明,思绪更加活泼,疲乏的精神也好多了。
不愧是囚牛血脉,能够操控乐器和音律,典雅至极。
那位躺在华贵被褥上的老人转醒,转过身来,面部长满棕红色的绒毛,两只眼睛小小的,瞳孔是金黄色,他没有双手,双臂与侧腹部连接着一层黑色皮翼,活脱脱像一只蝙蝠。
到他时我的头皮都在发麻,吓得我手脚颤抖,此等异化的程度,离第三阶段都不远了,这样能独当一面的大人物怎么可能是旅团里的小角色。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老人,坐起身来,用金黄色的瞳孔,幽怨地看着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