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激,她竟难得梨花带雨的,起了反叛心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徒砚自己也不知道。
平时的他,清冷自持,不被世俗所扰,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性子冷淡到,像是之前从山上当过和尚一般。
这次,却是少见的情绪失控,生气恼怒。
“金珂羽是我的朋友,在车里,也是我主动去抱他的!你刚才对我的朋友太失礼了。”
纪以安强忍住哭腔,可泪水忍不住地往外流。
“哥哥,这是你第一回,在同一天,凶我这么多次。”
司徒砚:“……”
“谁招你惹你了!”她吼。
不就是抱了一下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都多大人了?
难道跟朋友抱一下也要提前报备?
司徒砚当着她朋友的面,凶她这么多次,还不听人解释,回来又说,不让纪以安唤他“哥哥”?
难道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要跟她断绝关系,一刀两断不成?
这让纪以安感觉委屈巴巴的,心里难受极了。
“……”司徒砚看到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控诉,终究是承认了那颗,早就为她软透了心脏。
他眉头轻皱,修长的大手缓缓抬起,欲要将纪以安脸颊处的泪珠擦抹干净。
可还没有摸到她的脸,就被她伤心欲绝地扭头躲开。
纪以安眼尾鼻头红彤彤的,像还没有熟透的车厘子,肩头随着她抽泣的动作,抽抽搭搭的。
她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扎人心脏肺腑。
“哥哥,我不要喜欢你了……”
“……”司徒砚只能看着她孤单悲痛的身影,渐渐远去。
想要抚摸她脸颊的大手,还停在原处,并未收回。
或许他的情感,就像他的这只手,不想落下,却也没敢有勇气拉住她。
“安安……”司徒砚嘟囔一句。
清醒过后,怕她大晚上这样跑出去会出事。
他抬脚,刚想要追出去,就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声音给拦住了。
那人语调轻松随性,“你现在追过去,就前功尽弃了。”
“……”司徒砚仰头,看到了趴在窗边,作壁上观,嘴里还叼了根黄瓜的纪言墨。
也不知道他在这儿看好戏多久了,也不知道吱个声,出言劝劝什么的。
纪言墨看他还恋恋不舍的,望着纪以安离开的方向,跟块儿望妻石似的。
他喊,“别看了,先上来!”
这么看,能给人盼回来吗?
这司徒砚在其他事情上都是聪明绝顶,可在感情上,傻愣愣的,简直是一窍不通。
可巧了不是?
纪言墨平时干啥啥不行,喝酒泡妞儿第一名。
纪言墨在男女感情方面,可是专家级别的。
他眼尖心细,对爱意敏感。
比如,司徒砚喜欢纪以安这件事,直到现在,两家的父母还不知情呢,纪言墨可是早在八百年之前就看出来了。
司徒砚进了门,精神萎靡,像极了那被霜打的茄子。
“你别担心,她又不傻,离家出走,知道去投靠朋友。”
纪言墨及时递上了一瓶冰镇易拉罐啤酒。
朋友?
金珂羽不也是她的朋友?
万一……
此想法一出来,就被司徒砚自己硬生生给打散了。
不会的。
还是周玥与她关系更亲近一些。
“恭喜你,成功迈出了第一步,今晚这样就很好,继续保持。”
纪言墨跟他碰杯,满脸笑意。
司徒砚:“……”没搞错吧?
“说真的,爱一个人,就是忍不住的情绪失控,你以前就是太能忍了,以为顺从就是对她好,安安才看不到你。”
司徒砚:“……”他单手掐腰。
“适当地,在她面前发泄,有助于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至少是刷了刷存在感,不至于一直在她面前,是个充当家人名头的背景板。”
司徒砚仰头畅饮,任由冰凉的酒体从嘴边流出,顺着线条流畅的脖颈,坠进了领口肆意微敞的纯黑短袖里。
随后,胸膛处的位置被啤酒渗透,显出了几道深颜色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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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以安一抽一抽的,小跑出了清月阁。
在拐角处的人行道,迎面撞进了一个有些发硬的胸膛。
她本能反应地鞠躬道歉,“对,对不起……”
男人看她后退时,踉跄了一下,两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金珂羽轻声唤她,“以安……”
“